昨夜,l市下了一场大雨。市郊外山脚下的一座欧式别墅的园林里,些许枯黄的树叶秫秫落下。偶尔一阵微风,树叶左右摇晃。
不少云杉树依旧挺着腰杆子站在原地,分叉的尖端上冒出一点点鹅黄绿意。层层叠叠的枝桠,漏下细碎光晕。
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只听见窸窣的声音,越发显得幽静。忽然其中一棵树猛地一颤,巴掌大的黑影滑过天际,窜到另外一棵树上。
是一只飞鼠,圆溜溜的身子背后拖着宽大的尾巴。它立起身子,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滴溜溜打转,好像两颗黑色的精巧晶体。
毛茸茸的小脸,腮帮子鼓鼓囊囊,莫名的憨气。
苏苝用胆怯的眼神张望着四周,确定没有其他动物。这才弯下身子,将口中的松子吐出来,塞入到一个小树洞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小家伙机灵地将一些干枯的松针扒拉堆到洞口,竟做了伪装。
已经是深秋了,到了冬天这里能找到的食物不多,她得多存点。事实上这里是她今年准备的第三个藏食地点。
上次不小心被一只臭鸟发现自己藏食物地方,结果被啄了个底朝天。纯粹只是为了搞破坏。
苏苝是生活在这冷清别墅里的一只e国飞鼠。她原本和父母生活在e国,那天,父母外出,苏苝只是在树洞里打了个盹,再醒来的时候就从运送木材的车上摔了下来。
摔的不轻,好在找到了这别墅后面的一大片针叶成熟树林。
这树林是别墅主人的,虽然没有在这里常住,但是却有工人时不时来整理林子。
一些有毒、具有伤害力的动物很难在这里生活下去。
食物很贫乏,对着肥嘟嘟的小家伙直流口水的蛇不少。作为一个外来物种,在空中来去,意味着在这里没有能抓住她的天敌。
因此,尽管苏苝是一只还没有完全度过成长期就离开父母的飞鼠。平时性子慢、说话慢、动作也慢,却能把自己养的滚圆。
这里同样能飞的只有鸟儿,幸好它们不吃自己。秋天到了,不少鸟儿早就飞向南方。但是那只跛脚的馋嘴红雀没有飞。
它很老了,飞不动了。但确实是个坏心眼的家伙。
上次藏东西的树洞就是被那个坏家伙发现,不吃光破坏,啄了一地。被发现了,还趾高气扬地唱起了歌。
害得原本快完成储粮任务的苏苝,进度条一下子倒退一半多。她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也骂不过馋嘴红雀。
这次的树洞很隐瞒,苏苝放心了些。上次被发现的树洞它放了大部分食物在哪里,损失惨重。
苏苝还得去收集。
这附近的食物,能弄到的自己都摘了。剩下的地方就只有别墅附近,它平时不怎么爱去。
有人,还有只喜欢晚上活动的大肥猫。
苏苝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唇瓣,她要去喝点水,太渴了。喝水的时候,来了一只松鸡。
“苏苝,苏苝,你知道吗?知道吗?”松鸡它一贯尖着嗓子说话。
苏苝抬起头,用小爪子抹了一把脸。“?”
“这地方的主人要回来了。我是听阿狗说的,它是听厨房里买菜的女人说的。听说主人特别凶,一双眼睛就好像猫的眼睛,晚上会发绿光。他跳一下能跳树那么高!他最讨厌别人待在他的地盘上,他长着长长的牙齿,一口能咬穿树干!”
松鸡抖了下身子。
苏苝“啊”了一声,结巴:“可是树林里、没有他的气味,还有,阿、阿狗怎么不跑?”
松鸡:“哎呀,那是因为阿狗给他干活啊,那些人也是给他干活才没有被吃掉啊。你看,阿狗能看家,那只大肥猫能抓老鼠。”
“我、我也可以给他干活的。”苏苝想了一下,这个地方挺好的。它想继续生活下去。
松鸡拿爪子划拉下地面:“可是你是老鼠啊,人类不喜欢老鼠,还养了猫抓老鼠。”
苏苝可不是老鼠,它连忙解释:“我、不是老鼠。我、我是飞鼠。我每天都梳理毛发。不、不脏……”
松鸡是个急性子:“你怎么又紧张起来了。你到底是飞鼠还是苏苝啊。”
“苏苝是我的名字,我的种类是e国飞鼠。”不能认错祖宗,这是苏苝的原则。
松鸡又说:“你咋还学人类起个名字。”
苏苝干脆就不说话了,又默默喝了一口水。父母说了,长大之后如果想在人类社会里生活,必须会卖萌讨人喜欢,还要用人类的名字。
苏苝年纪太小,前面条件先不说。习惯人类的名字要从小抓起,不能老是飞鼠飞鼠地喊。
松鸡喝足了水,说:“我得走了。你小心点,这几天别过去。”
苏苝用力地点点头。
她喝饱水之后,回了自己休息的树洞。趴在舒服的窝里,毛茸茸的大尾巴盖在自己身上,窝成了一只团子。
做了一个梦,自己被一个看不清样子的高大的男人抓住了,苏苝怕的不敢动,装死。
男人说:“你在我的地盘上过日子,我同意了吗?”
苏苝怕的瑟瑟发抖。
男人说:“我要吃了你。”
苏苝两腿一蹬吓醒过来。外面天蒙蒙暗。苏苝往别墅那里凑过去,到了晚上活动的佣人少了很多,但是别墅比以前热闹很多。
那只大肥猫蠢蠢欲动。
苏苝嗖的一下就窜走。懒散趴在窗台上的猫咪朝苏苝的方向望了一眼。
“喵~喵!”
大肥猫正要起身,突然被人环住肚子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