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旅问道:“王后和公子何在?”
张道:“适才在路碰到,正赶往易城!”
武旅点点头,二人经过商议决定,由张率军断后,武旅带黑衣卫士连夜去赶大队人马。分拨完毕之后,武旅不敢休息,乘着夜色往南奔走,张寻找险要地势安营扎寨。比及天明,武旅方才赶燕国王室的大队人马,原来公子职为了赶路说服大家昼夜不歇,饿了就边走边吃,累死也比被齐军赶强。天明之后武旅赶大队人马,公子职看到黑衣卫士个个带伤,命令车杖停下,在路边暂做修整,又派人给军士包扎好伤口。这时候有军士来报,前面发现一辆马车,车有两个人,正不知来历。
公子职没当回事儿,一摆手道:“由他去吧!”
武旅比较敏感,对公子职道:“公子,不能大意,我去看看!”
公子职一看武旅那么严肃,就点头答应了:“去吧!”
武旅一抱拳:“臣领命!”跟着那报信的军士来到队伍最前面,果然看到一辆马车,车两个人,一位年长的坐在前面驾着马车,三缕须髯,干净利落,车是个少年,最多十七八岁,两人仪表不俗。武旅前示意马车停下,那年长的一拢缰绳,把马车停在路边,那少年下了车。武旅前问道:“二位打扰了,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少年面色愁苦地一抱拳:“回长官的话,遭遇兵灾,逃难至此!”
武旅一看此人言语得体,举止不俗,便生疑心:“逃难至此,可曾携带身份凭证!”
那少年道:“事急,不曾带的,还望长官行个方便!”
武旅仔细打量了这个少年,又看了看那个年长的,终究是不放心,对着身后的黑衣卫士叫道:“来人,给我搜!”
“诺”黑衣卫士不容分说来就摸少年的衣服,少年刚要躲,身后那个年长的小声嘀咕道:“让他搜就是!”少年这才不躲了,黑衣卫士把少年衣服摸了个遍,除了背后背的那把宝剑什么也没搜到,又过来把那个年长的搜了个遍,也是只有一把宝剑。武旅虽然什么都没发现,心里更加没底,寻思道:这两个是什么人啊?这时候一个黑衣卫士跑过来在武旅耳边嘀咕两句,武旅冲着那两个人一抱拳:“二位,得罪了,请!”
那年长的十分礼貌的把那位少年扶了车,自己驾车离开了,武旅更加诧异,为防不测带着黑衣卫士顺着路紧跟着他们。很快马车经过公子职休息的地方,公子职正在查看军士伤口,看到武旅紧跟着那马车过来了,笑道:“大统领也忒小心了!”
武旅道:“武某身负公子安危,不敢怠慢!”
公子职也不跟他争辩,转头朝那马车看去,他也吃了一惊,凭直觉判断,眼前这两个人绝非常人。前面这个年长的四十来岁,身长将近八尺,二目如电,而后面那个少年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两只眼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公子职被那人看得有些发慌,难道我身有什么不对吗?公子职仔细查看了一下全身,没有什么异常啊,再看那少年还在打量自己,突然少年开口叫道:“二哥!”
“嗯?”公子职十分诧异,叫我吗?肯定是啊,弟弟妹妹们都是这么称呼的,可眼前这个少年又不认识。
这时候那个年长的一勒丝缰把马车停住,那少年跳下马车奔向公子职:“二哥!”
公子职没回过神儿来,不知所措地问道:“你是?”
那少年满眼含泪:“二哥,我是姬旅啊!”
“姬旅?”公子职这才反应过来,兄弟二人抱头痛哭。哭罢多时,姬旅问道:“二哥何故至此啊?”
公子职长打唉声:“唉,一言难尽啊,齐军已经攻克了蓟城,愚兄听闻易城尚未失守,这才与母后到易城暂避!”
公子旅问道:“母后也在军中?”
公子职点点头:“正是!”
公子旅道:“二哥快引我去拜见母后!”
公子职赶紧拉着公子旅的手道:“三弟,这边请!”
两个人携手来到嬴王后车前,公子旅倒身便拜:“儿臣拜见母后!”
嬴王后也是一愣,忙下车问道:“你是何人?”
公子职在旁边解释道:“母后,这是我三弟姬旅啊!”
嬴王后赶紧前把公子旅搀起来抱在怀中,眼中含泪道:“孩子,你都长这么大了?”
公子旅使劲点点头,嬴王后擦干眼泪就问:“旅儿啊,你不是在齐国做人质,怎么来到了这里?”
公子旅擦干眼泪把以往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原来公孙衍合纵六国的时候,齐燕结盟,燕国派燕王哙少子公子旅去齐国做人质,齐国派大臣张丑到燕国做人质,双方修好。公子旅到了齐国结识了一个人,就是苏秦的弟弟苏厉,当时苏厉刚刚出道,想在齐国谋一份差事,就拜托公子旅觐见齐宣王。齐宣王当时正因为合纵的事儿怨恨苏秦呢,苏厉一到齐宣王就想把他抓起来出口恶气,年仅十四岁的公子旅还是很有见识的,立即在齐宣王面前为苏厉求情,说苏秦是苏秦,苏厉是苏厉,岂能因为他们是兄弟就胡乱株连,这样做有失明君气度,齐宣王一向以明主自居,一听这话,便没有难为苏厉,还给了他一个客卿之职,苏厉为此感恩戴德。
齐国发兵燕国的消息传到了苏厉的耳朵里,他料想齐燕开战,公子旅处境堪忧,如果不施以援手,怕是难免惨遭横祸。当晚苏厉收拾盘缠,背背宝剑,直接来到公子旅客居的馆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