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酒吧并不是什么高尚的地方,从正门口的木板门推门进来,吧台、酒桌、脱衣舞女郎和灯光便一股脑地映入你的眼睛。在安德鲁语当中,419的音译是的意思,具备商人头脑的莫妮尔夫人在一二八四年用这个名字注册了她的第一家酒吧,那之后在十年之内把酒吧开到了大陆各地。魔族战败之后,莫妮尔夫人更是把酒吧开到了别西卜岛上。
虽说不是垄断经济,但419绝对是行业里的龙头。
通常情况下下午的酒吧是不开门的,但是也有例外。诸如像今天这样的神休日,419酒吧便是全天开放的。
对于工作的人士来说,神休日自然是休息的日子。不过对于酒吧的服务生与店员来说,这个日子就不怎么好了。
“忙死了……这帮人平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吗,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八批客人了。”
抹着浓妆的酒吧女郎从楼上款步下来,脚步间显得有些虚浮。
“嘿,平时嫌人少,今天嫌人多,你们酒吧女还真难伺候。”
吧台调酒的小哥摇着酒瓶,晃荡着,对着一脸疲惫的酒吧女调侃。
“哇,波尔,你这么说可就太无情了。平日的时候晚上姐姐对你照顾了多少次,你就不能顺着姐姐的话来吗?”
下楼的酒吧女嘴角一个抽搐,而后翻了个白眼。
“好啦好啦,知道你累了。不过也赚了不少不是吗,一场一百五,一天下来赚到千把了。”
名为波尔的调酒师继续摇晃着酒瓶,一边看着酒吧女扶着楼梯往下走,来到自己跟前。
“这倒是,交完给夫人的税之后到手上的也有小五百了。”酒吧女闻言笑起来,“每个月来个几次,小西卡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去休息吧,安妮姐,按照白天这个强度再干晚场的话对身体不好。”波尔看着安妮疲倦的脸,歪着头给了个笑,顺势把调好的酒放到桌上,往安妮的面前推了过去,“一杯晚安甜心,好梦,姐姐。”
这边酒吧女踏着猫步缓缓走向门口,那一边从门口迎面走进来一个披挂着袍子兜帽的青年男人。男人的周身用袍子裹得严严实实,那灰袍的左胸处别着一枚胸针,除此而外再没有什么特征可言。
调酒师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从酒吧女的身上转移到了刚进门的新客。
“教徒?不知道是哪个教派的……”
波尔自言自语。
进门的男人脚步缓慢但沉稳,朝着吧台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来。调酒师对来人报以微笑,那男人也微微颔首,嘴角扬起来。
这时候波尔才发现这个男人是没有胡渣的,连一点胡渣都没有。靠近了闻见他身上的淡淡香气,那是一种混合了干草和阳光的味道。
“二十岁左右?阶层应该是中产……不知道他要点什么,也许是北地飞烟?又或者是东海岸人生?”调酒师思索着,而后对着来人开了口。
“先生您好,要点什么?”
来人扒着吧台边缘坐到椅子上,而后波尔看见他的手指在桌面有节奏地敲击起来。
“一杯冰水,两块柠檬,加三块冰露,混四勺朗姆。”
男人动作不快,话也说得缓慢。然而话音落下的瞬间站在他对面的调酒师面容就僵住了。那之后调酒师试图恢复微笑,然而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紧张。
“冰露……冰露没有三块了。”
“啊,是吗,那就换五粒青果。”
“好的……您这边请。”
调酒师从抽屉上摸出条毛巾,擦了擦手,而后从吧台后面走出来。
“阿尔盖,接我的班!”
波尔朝着休息室里抽烟的黑皮小伙喊了一声,而后领着兜帽青年往酒吧的更深处走去。
“好的,就来。这位是?”
名为阿尔盖的小伙儿从休息室里朝外围看了一眼,吐出一圈烟雾。
“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要问,阿尔盖。还有,把烟掐了。”波尔看一眼阿尔盖,而后歪了歪脖子,抬起了眉毛。
“嘿,你小子平时没这么倚老……”阿尔盖眉头一皱,嘴就歪了起来。
“阿尔盖!”波尔的声调陡然提高,而后又迅速回降,“四勺朗姆。”
“嘶——”黑小伙儿的眼睛瞬间瞪得浑圆,身子后仰,倒吸一口凉气,而后因为吸入大量烟气而呛出了眼泪。
再缓过神来,调酒师与兜帽男已经消失在了昏暗的走道当中。
走道尽头是一堵花纹铁门,门上挂着两行大字,酒吧重地,闲人免入。花纹铁门打开再往里面走,迎面是一杆脖颈粗的铁柱,从头顶的天窗探下去,探到昏暗的地底。绕着立柱下行三圈半,便到达了酒馆下层的房间。
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窖库,调酒师摸着墙将魔法石提灯放入墙上的开关室,打开的壁灯便从墙根到天花板吊顶渐渐延伸,照映出满满一房间的酒桶,一摞一摞地摆放着,砌成比人高的酒墙。酒墙的边缘用铜片镶着,从南到北标注着逐年增加的酒龄。
靠近楼梯口的地方写着最新的年份,“别西卜,一三六零。”
调酒师与兜帽男在靠近楼梯口的地方便停住了,这时候二者的站位很奇妙,前者左手扶着下行栏杆的顶端,右手摸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