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天气很好,下了一上午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天空放晴后,挂在天空中的彩虹若隐若现,看着七色的彩虹,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不禁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只是前世的冯润却从来没有这样停下来,欣赏过如此美丽的风景。
走过回廊,冯润伸了伸懒腰,看了一上午的书,感觉腰背都酸痛了,她很担心弟弟冯夙,特地赶往他住的院子里去看看,也不知道弟弟的酒醒了没有,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在责怪拓跋勰的,冯夙还小,真的不应该带他出去喝酒的。
往日一走进这个小院里,里面都很吵,都是看到弟弟再和一些宫人玩闹,而今天,这个小院里却显得异常的安静,静的都能听见自己走路的脚步声。
当她走近冯夙的书房时,透过开着的窗子,看到洒下的一米阳光,照在了用功读书的弟弟身上时,冯润的心暖暖的,弟弟读书很认真,冯润站在窗下瞅了他半天,他竟然都没有发觉冯润的到来,她没有去打扰他,而是放轻了脚步离开了,她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久违的笑容,抹去了脸上来时所有的担忧。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冯夙出口成章,如如尔雅的样子,有朝一日也坐到了太师的位子,冯家又开始了宾朋满座,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想到这里,冯润反而觉得自己真是太爱幻想了,哪里有那么多的美事都让冯家人摊上,连弟弟冯夙做太师,这么遥远的事情她都能想得到,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好笑,不自觉地轻笑出声。
还没等她收回思绪,脑袋就碰到了一堵坚实的肉墙上,撞的她眼冒金星,差点就跌坐在了地上,幸而梅儿在后面一把扶住了她,她顿觉头被撞的好疼,她愤愤地抬起头,想着是什么人居然敢这么无礼碰撞她,可是刚一抬头,所有的怒气就都消散了,撞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彭城王拓跋勰。
只见他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正半眯着看着她,他不说话,穿着的正是她亲手给他刺绣的王袍,一副贵气逼人的样子,他冲她一笑,低沉迷醉的声音从他的嗓子眼里发了出来:“没撞疼皇嫂你吧?这走路怎么也还在想着事情,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以后可要多注意了!”
听拓跋勰这么说,这时冯润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神游的时候撞到了人家,难怪他刚才的笑,笑的那么邪魅。
冯润也冲他笑了笑,如春风拂过了他的心头,冯润看到他恍惚的眼神,她心下一惊,怪自己怎么老是随便对他笑呢!冯润有些尴尬地看向了他,扯了扯嘴角。
“勰,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对我弟弟的教诲,他现在肯认真读书了,能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实感欣慰,勰,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竟能在短短地几天之内,让我的弟弟能这样用心的读书?你有什么诀窍吗?”
“诀窍谈不上,这要看一个人的领悟问题了,冯夙领悟的很透彻,是一块可塑之才,至于用到什么方法,这是我和你弟弟之间的秘密,是谁都不可以告诉的,冯夙还在等我给他授课,那本王就先走了!”
冯润望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都觉得他特好笑,不过这个浪荡的王爷,能变成一个好的教书先生也不错,最起码可以磨练磨练他的耐性。
“这彭城王今天真是怪,平常他都爱穿的随随便便的,怎么今天穿的这么庄重?感觉他的心情不错吗!”梅儿很是纳闷的说道。
冯润没有回答梅儿的疑问,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彭城王为什么要穿上这身王袍,因为他还仍然对她念念不忘,穿上她亲手缝制的王袍,就如她陪伴在了他身旁一样,她可叹如此浪荡的王爷,竟然是一颗痴情的种子。
历时半年,冯润终于在洛阳最繁华的地带,建起了一座豪华的府邸,门匾用鎏金大字赫然写上了冯府两个大字,新建的祠堂里挂上了父亲冯熙的画像,依次摆满了冯氏列祖列宗的牌位,最后面的是冯诞的牌位,在府邸落成的这一天,冯润带着所有的冯家弟妹来此拜祭了一番,场面很是壮观。
新的府邸建筑有一半沿袭了老冯府的设计风格,走进去如同回到了从前的家,冯润将几个还幼小的弟弟妹妹都安排在了新冯府,嘱咐弟弟冯夙要好好地善待他们,已经成年的,冯润都请求皇上赐给了他们爵位,并给他们都订了一门显赫的婚事,总算将整个冯家的人都安顿了妥当。
“娘,这就是您的新家,布置的还和从前差不多,以后娘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不用再被博陵长公主压制着,以后您就是这冯府里的女主人,所有人都必须听从您的指令,娘您喜欢这里吗?”冯润靠在了母亲的怀中。
“只要时常能看到你们姐弟,看到你们平平安安的,娘住在哪里都一样,娘老了,没有你爹的日子也变的孤单了,什么当家不当家的,娘对此也都不感兴趣了,现在唯一只想将你这两个弟弟养大成人,那将来到了你爹那里,娘也能有个交代了。”
母亲的话听着很让人感到伤感,没有了父亲陪伴的母亲已经心灰意冷了,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取代父亲在她心里面的位置,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冯润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现在的新冯府很气派,可再也没有了从前那种感觉了,感觉一切都改变了,没有了从前家的那种温馨。
母亲和弟弟都搬到了新冯府,宏润宫里又只剩下冯润一个人了,她都已经习惯了弟弟们的吵吵闹闹,现在清静了下来,她反倒是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