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皓月看到她的眼睛时诧异地眼神,这一切的谜团和真相终于揭开。原来,她曾经历过这么多生生死死。
林寻和乌兰玉儿的大喜日子如期而至,他们将琴园收拾了出来作为新房。
桃花收拾妥当就去了琴园,因为她答应了羽田长老,今天做新娘子的送女客。
琴园里一派喜气,大红灯笼高高挂着。大家都各自忙绿着,她四处打量着,并没有看到林寻。
新娘子在房间里任由苏雨晴倒持着,面上喜气洋洋,看得出是极高兴的。待苏雨晴替她收拾妥当,桃花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走到乌兰玉儿身后,拿起一旁精致的玉梳。
乌兰玉儿端端正正地坐在铜镜前,一身大红丝裙,面如芙蓉,眉如柳,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发饰闪着耀眼的光芒。
苏雨晴见桃花紧紧地握着玉梳愣愣出神,忙咳嗽了一声。
桃花这才回过神儿,替乌兰玉儿轻梳着秀发,哑着嗓音轻声念着:“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发与齐眉。”念到最后,她红了眼圈,几近哽咽,握着玉梳的手抖得不能控制。
乌兰玉儿看着铜镜里那个伤心欲绝的女子,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紧紧地攥着玉梳,梳子上尖锐的齿几乎嵌入掌心,她的手依然控制不住地抖着。
院子里,青禹高喊着吉时已到,乌兰玉儿缓缓起身,出了闺房。
桃花微微松开手,将玉梳放回到桌上,却发现玉梳已经变成了两瓣。她紧咬着下唇,看着桌上带着血迹的玉梳愣愣出神。
苏雨晴走过去执起她的手,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把梳子换了吧,新婚之日断了梳子总归是不吉利的。”桃花瞧了苏雨晴一眼,苦笑着说道。
桃花跟在乌兰玉儿身后进了喜堂,她恍惚间看到林寻背对着她站在那里,一身大红色喜袍,看起来却是格外的单薄。
她将乌兰玉儿送至林寻身旁,抖着手将林寻手中紧握着的姻缘红线接过来,她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他的手冰冷,在桃花碰到他的那一刻,他的身子震了一下,心口似是有一团热火就要窜出来。桃花顿了一下,随后将姻缘红线递到了乌兰玉儿的手上,然后站到一侧静静地看着一脸平静的林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乌兰玉儿微微俯身,林寻看着站在新娘子身后的桃花不禁有些恍惚,他红着眼眶,紧咬着牙,缓缓地俯下身。
“礼成。”
这样的光景,他少年时做梦常常梦到,红服鎏金,连心绳结,三跪九叩,拜过天地,于众声喧哗中,挑烛火近看那人的眉眼,一笔一画都描进心底珍藏。
可红盖头下的那个人,始终不是他所爱之人。
明殿喜堂,桃花眼睁睁地看着曾经将她捧在手心的男人另娶别人,相顾柔情,只是刹那的芳华,却不知生生揉碎了几人的心。
羽田长老坐在主位上看着一脸苍白的林寻,脸上虽是笑着,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林寻轻轻挑起乌兰玉儿的红盖头,那一刻,他恍惚间看到了桃花的脸;他浅笑着执起她的手,柔声道:“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桃花眼角划过一滴泪珠;生生世世,这四个字,大概是凡人所能给予的承诺中,最昂贵的奢侈。
新婚之夜,花好月圆,她却像是喝了一碗黄连汤,苦的一直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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