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身份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在北城,每个人见到他都要敬他三分。
这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吃回头草?
况且,她之前还结过一次婚。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他的面子该往哪里搁?
怪她,她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才会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剧情。
如今摆在她面前的,才是现实。
乔芷安吞了吞口水,看着周沉昇,鼓足勇气开口:“周沉昇,我们谈一谈吧。”
既然这段关系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他们也应该放彼此一条生路才对。
此时此刻,周沉昇正搂着陶青黛和她说话,乔芷安突然开口,直接将他惹恼了。
他回过头,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你看不到我在办正事么?”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周沉昇从来没有用这么恶劣的态度和乔芷安说过话。
这是第一次。
字里行间都带着不耐烦和厌恶,他的态度就像一把利刃,生生在她心口剜下了一块儿肉。
乔芷安疼得快要说不出话了,眼泪在眼眶打转。
“那我不打扰你了。”
乔芷安攥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门。
听着防盗门关上的声音,周沉昇一把松开陶青黛,冷着脸走到沙发前坐下来,然后开始抽烟。
陶青黛看着他颓废的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来,从他的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点燃,深吸了一口。
她侧过头看着周沉昇的脸,浅笑着问他:“你这是何必呢。”
周沉昇没有说话,沉默地吸着烟。“都说女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其实,有些伤疤,一辈子都好不了。”
陶青黛轻轻地叹息一声,近乎笃定地对他说:“何意,等她不回头的时候,你一定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周沉昇还是没有说话,手里的这支烟抽完之后,他又点燃了第二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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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里跑出来之后,乔芷安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就像决堤的洪水。
她很想控制自己,可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的袖子已经被浸湿了。
乔芷安从小区里跑出来。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哽咽着报上地址。
司机师傅见她哭得这么厉害,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儿了?”
“没有,谢谢师傅。”乔芷安挤出一抹笑容,冲师傅笑了笑。
她都这么说了,师傅也不能再追问什么了。
毕竟萍水相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她不乐意说,他再一个劲儿地追问就显得没礼貌了。
一个小时以后,乔芷安带着满脸的泪痕出现在纪湘君面前。
纪湘君很久没有见她这么哭过了,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她坐下来,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脸。
一边擦。一边关切地问她:“怎么哭这么厉害?出什么事儿了?”
虽然乔芷安一直都不是什么坚强的女孩子,但是她也很少这么撕心裂肺地哭,纪湘君跟她认识这么些年,只有在她妈妈去世的时候见她这么哭过。
今天是第二次。纪湘君下意识地就以为是医院里的乔承出了什么事儿。
乔芷安现在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停地抽噎,这个样子,纪湘君作为一个女人看了都心疼不已。
乔芷安缓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平静下来一些。
她吸了吸鼻子,郑重其事地对纪湘君说:“湘湘,我要和周沉昇离婚。”
纪湘君听到周沉昇的名字之后,脸色立马就垮了,她有些气愤:“他又整什么幺蛾子了?真他妈够了。”
“是我太傻了。”乔芷安低下头,哽咽着说:“其实我早该猜到的,他这样缠着我不放。只不过是想报复我对他的抛弃。是我太天真了,以为我们能回到过去。”
纪湘君抿着嘴唇看着她,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被爱人抛弃的感觉,她曾经也尝到过,那个时候,她觉得整个世界都不要她了,不管谁来安慰都是徒劳无功。
其实感情这种事情,别人说再多都没有用,只有自己想开了,才能实现自我救赎。
而且她心里也明白,这个时候,乔芷安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陪伴。
作为朋友,她只要陪着她。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了。
乔芷安这一晚上都在哭,她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梦里全部都是令人伤心的画面,一晚上都没有睡安稳,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肿得快要睁不开了。
晔木最近已经开始去幼儿园了,纪湘君一大早将晔木送去幼儿园,然后直接打车去了周沉昇的公司找他理论。
其实纪湘君从来就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是乔芷安对她的意义已经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了,她们是患难与共的挚友,更是休戚与共的至亲。
这些年,乔芷安过得有多不容易,她全部看在眼底。
周沉昇明明承诺过会好好对她,如今却背信弃义,带着别的女人回到家里刺激她,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让人恶心了。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向他讨个说法,哪怕只是给乔芷安一个彻底死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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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湘君来到周沉昇公司的时候,被前台和保安拦住了。
大概是因为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太像过来打架的,保安和前台齐齐出手,就是不肯放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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