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合作愉快。”周沉昇端起杯子来和他碰了一下,笑得无比灿烂。
敬彦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感叹:“我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你为了女人疯到这种地步。”
“没想到吧”周沉昇叹了口气,“嗯,我也没想到。”
乔芷安这个名字,应该就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意外了。
他所有的原则和底线,和她比起来,都显得一文不值。
周沉昇心里很清楚,这场官司,他一点儿优势都不占。
首先,当年乔芷安生下晔木的时候。他们已经分手,没有任何关系,其次,晔木三岁之前一直在由乔芷安和纪湘君抚养,再次,他和乔芷安已经分居六年,单凭这一点,就足够法院判决他们离婚了。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乔芷安现在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抚养孩子。
一般情况下,这种案子,法院都会更倾向于把孩子判给女方。
周沉昇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晔木对他的依赖。
可是单凭这一点,他根本是赢不了官司的。
没有办法提升自己胜率,他只能想办法降低乔芷安的胜率。
虽然利用敬彦困住纪湘君这个办法卑鄙了点儿,但是效果绝对是最直观的。
如果纪湘君不出庭,乔芷安的胜率应该会降低不少。
周沉昇不懂法律,但是他又没办法完全放心地将自己的官司交给律师,所以,他和律师只能将工作内容对半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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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沉昇和敬彦都以为乔芷安可以联系上纪湘君,可实际上,自打她当年出事儿之后,就和纪湘君失联了。
乔芷安在微信上找过她很多次,问她在哪里,她都只是模棱两可地回复了几句,然后就说自己有事儿要忙。
她这么一说,乔芷安也不好再打扰她了。
后来她去了边牧的公司,工作越来越忙,几乎没时间和纪湘君聊微信了。
但是这一次,乔芷安是真的需要她。
斟酌了很久,乔芷安终于鼓起勇气给纪湘君发了一条消息。
乔芷安:湘湘,我现在在北城。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先不赘述了。我马上就要和周沉昇打离婚官司了,我想要晔木的抚养权。你也知道,三岁之前,他从来就没照顾过晔木。湘湘,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回来一趟,帮我做一次证人,记得给我回复。
乔芷安这消息发出去不到两分钟,纪湘君就给她发来了语音聊天的请求。
乔芷安看了激动不已,赶紧从床上坐起来,戴上耳机,摁下接听按钮。
刚刚接通,乔芷安还没来得及说话,纪湘君就来劈头盖脸地问她:“怎么回事儿?周沉昇是不是又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了?”
纪湘君对当年在船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那天突然联系不上乔芷安,她担心了一整天,当天晚上拿起手机刷微信的时候,她看到了乔芷安给她的留言:“我打算在外面多呆一段时间,接下来半年可能不会和你联系了,放心。我很好。”
纪湘君那会儿只当她是想在外面多呆一段时间,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这些年,她一个人在慕尼黑呆着,也很少关注国内的事情,所以,乔芷安经历了什么,她压根儿就不知道。
“湘湘,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听到纪湘君的声音,乔芷安有些激动,眼泪唰地一下就涌出来了。
听到乔芷安哭,纪湘君嫌弃地开口:“好啦好啦,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你赶紧先说说,你跟周沉昇怎么回事儿?”纪湘君将话题转到她身上。
“我跟他已经分居六年了,这六年我一直在南诏。上次回来,他身边已经有别人了。”
想到禾冬,乔芷安的脸色有些难看,“湘湘,晔木是我的命,我一定要把他带回我身边。”
“安安,你俩为什么分居六年?”纪湘君现在满头雾水,“难道你当年旅行之后就没再回去过?”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乔芷安整理了一下思绪,尽可能简短、客观地和纪湘君说了六年前在船上的事情。
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很好地控制情绪,可是在说到“开枪”两个字的时候,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远在慕尼黑的纪湘君听完乔芷安的这番话之后,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当年她又被周沉昇算计了一把。
那条微信,多半是周沉昇回复的,他让她误以为乔芷安是安全的,然后再一步一步地将晔木从她身边接走。
妈的这个男人的城府实在是太深了。
“人渣,不折不扣的人渣。”纪湘君咬牙切齿地评价周沉昇,“安安,你做得对,这样的男人,还是让他滚远一点儿吧。”
“”乔芷安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
“二十九号开庭是么?”纪湘君翻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对她说:“这样吧,我赶在北京时间二十五号回去,到时候我提前跟律师见个面,确定一下证词的内容什么的。”
听纪湘君这么说。乔芷安感动得不行,长这么大,她就只有纪湘君这一个朋友,这么多年没见,她真的很想她。
时隔多年听到她的声音,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边牧本来是来给乔芷安送水果的,他端着一盘樱桃进到她的卧室,就看到她正坐在床上戴着耳机抹眼泪。
边牧当下就急了,直接把盘子放到床头柜上,脱了鞋躺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