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啪的一声,那酒碗摔的粉碎。
陆离却在屋顶上看的分明,只见酒碗一碎,水笙登时愣怔了一下!
陆离急忙凝眸望向盈哥,只见盈哥也一脸的愕然!
却听得帐外一声呐喊,登时一群人明火执仗的涌了进来。
在座的群雄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便欲起身。
水笙见机奇快,只见水笙伸手拔出一把短刀,手起一刀,便将身旁那人的头颅割下,水笙大声说道:“谁人也不许乱动!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但有乱动的,这人就是下场!”
果然,水笙手起刀落的斩了一人后,群雄再也没人纷争,不过他们呆呆的看着水笙,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见了什么鬼一般,一动也不动,任由那些涌入的带刀甲士将他们捆绑起来。
水笙似乎也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她看了盈哥一眼,却见盈哥也是一脸呆滞的望着自己。
水笙轻声问道:“大人……怎么了?”
盈哥喃喃道:“你杀错人了!”
水笙:“……”
陆离在屋顶上也是擦了擦冷汗,他刚才见的分明,水笙是手起一刀,便将身旁的一个美女斩杀。
那个美女的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脖颈上的鲜血喷出一个鲜血旗花,十分的瘆人。
过了一会儿,水笙方才尴尬的说道:“大人,这个……妾身也不是有意的,方才场面一时混乱,妾身情急紧张,这才……这才……”
盈哥也是颇为无奈,但是看着水笙俏脸娇媚,只好道:“无妨无妨,美人也是无心之失,只是这个,以后须得注意一下……不要如此冒失。”
水笙连忙躬身称谢:“大人教训的是,妾身一定引以为戒!”
水笙偷眼往四周瞧了一遍,但见盈哥手下之人尽皆对他怒目而视,恨不能将水笙千刀万剐,切成极细的肉片,然后蘸了油盐酱醋之类的作料,生生吃掉。
水笙颓然一声长叹,收刀回腰,坐在座椅之上,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说道:“唉,不应该喝酒的……”
众人怒气更甚,在众人眼中看来,水笙这是摆明了要推脱罪责,意思是她虽然失手杀错了人,但是却不是他的过错,而是他们这些人的过错。水笙仿佛正在伸手指点着他们,那手指似乎都要戳到他们的鼻子上:“要不是你们这些好事之徒,非得怂恿我喝酒,哪里会有这些破事!”
不过,水笙却绝非做作,她委实是心中颇不好受,水笙虽然生性残忍,但也从没杀过女人呀。
带刀甲士们将一干人等捆得结结实实,那绳子乃是麻绳中掺杂了一些牛筋,又放到水中泡了泡,结实异常,这些帮派、佣兵团伙的头头们,虽然武艺了得、斗气精湛,却是屡挣不开,况且各人脖子上都放了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似乎稍有异动,那明晃晃的钢刀就会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无可奈何,只得放弃挣扎。
见了眼前的情形,盈哥忽想:“也就是水笙挥剑斩了自己人,让他们过于震惊,否则就算是众人先觥筹交错、痛饮一番,待到自己摔杯为号,似乎也免不得一番苦战。而且伤亡会更加惨重。”
“诸位,本座也是不得以才行此下策啊,前些日子,本座便即发放邀请函,将各位领主邀约到这里来,大家来到之后,本座跟诸位可是好话歹话都说了,可是你们又是什么反应呢?你们却根本不相信本座,说什么既然大家都是先祖的后代,为甚么先祖只给你托了梦,却不给我们托梦,可是你们这些人也不想想,本座是何等地位,你们有事何等地位。我们虽然同为部落领主,可是本座为女真一族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你们又做了些什么,眼瞅着先祖定下的日子就要到了,本座也是心急如焚。是以今日本座这才斗胆,借饮酒议事的机会,将诸位……”说道这里,一时不好措辞,盈哥微一沉吟,继续说道:“……用这么不雅的方式,将诸位控制起来,如有失礼之处,本座在这里先行告罪。不过,即便是此时此刻,本座还是想问在座的诸位:大家到底是听不听本座的节制?本座已然决定,明日便要祭祀先祖。听从本座节制的,便明日一同祭祀;不听从本座节制的,本座也不为难你们,就将你们绑在这里,等到此间的事情一了,便即放了大家,绝不问罪。当然了,诸位都是雄踞一方的豪杰,也希望诸位事后不要为难本座。毕竟本座也是奉命行事。”
说完,盈哥便不再言语,静等这些人表态。
而今刀在脖子上,盈哥这番话说的又是冠冕堂皇,不过这些部落领主们个个都是人精,岂能不懂盈哥的意思:不管他们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明日自然是要举行祭祀的,倘若不同意的话,说不定自己带来的那些人马可就成了祭品。虽然表示赞同,下场也未必能有多好,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下纷纷表示赞同。更有甚者,居然有人说前些日子乃是吃猪油蒙了心,这才不懂得盈哥大人的一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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