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那姑娘才道:“这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要问我我是谁?这里是哪儿?”其实在伊丰心中有千万个问题想要问,那姑娘随便说一个,他都要点点头。
那姑娘道:“这里是雷家峰的山脚,我们这个镇子叫做张庄,唉,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们算不算这镇子里的人,第一是因为我们住的离镇子很远,第二是我不信张。哟,说到第二个问题上啦,我姓贝,叫贝双凌,不过你可以叫我凌凌,因为我妈就是那么叫我的。我妈也姓贝,不过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伊丰听完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姑娘见他又是这般点头,笑了笑,也不阻止,说道:“这第二个问题,嗯……你是不是要问你是怎么到的这里?”这句还未说完,接着又说道:“好了,你不用点头了,我知道你是要点头的。”伊丰并未点头,却也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赞同。
那小姑娘道:“前日我和妈妈去后山采药,后山可高了,一般人去不得,幸亏妈妈厉害。我们回来路过落霞湖,就看到你咯。妈妈要我背着草药,她将你背在背上,驼了回来。之后就一直喂你药喝。今天妈妈出门之前交代我说你要醒了,就喝了桌上的这碗药。看来我的任务完成啦。”
伊丰听完,心道:“原来我落下来的地方叫做落霞湖,这好听的名字不知道是谁给起的。看来是这户人家救了我姓名,只是我怎么从谷里出来的,想来问这小姑娘她也不知道,否则离得这么近,她怎么从来不到谷里去玩耍。”
那小姑娘突然站起来,向着伊丰作揖拜了下去,道:“不知先生还有什么指教?”说罢,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学着书中的先生演的这一出。伊丰看到这这一场景,虽然不明白他所说的先生是什么意思,但形态可鞠,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要紧,突然觉得胸口十分的疼痛,像一根根针扎一般。他用手紧紧的捂住胸口。那小姑娘见状,道:“哎哟,我忘了你身上有伤,那药就是这样,妈妈常说,‘是药三分毒’,想要好的快一些,便要下药猛一些。你放心好了,这些是正常反应。”
伊丰虽然已经十四五岁,但于事故一窍不通,还道这就是治病的必经路径。只好强忍着疼痛,冲着那小姑娘微微点头。
“凌凌,你又胡说什么!”突然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跟着门咯吱一声开了。果然是进来一个女子,看那人身形在女子中算是高大,虽然背着阳光,但伊丰隐约觉得那女子长得十分美丽动人。只见她将药篓放在墙边。凌凌听到了这一声呵斥,虽然不怎么严厉,但也是吓得不敢再说话,躲到了床边,还不忘回头冲着伊丰吐吐舌头,扮一个鬼脸。伊丰笑了一笑。
那女子将药篓放好之后,转过身来,果然见她长得绰约多姿。只见她冲着伊丰一笑,道:“你醒了?”声音与之前的呵斥声像是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一样,十分的悦耳动听。
伊丰看了这副容貌,早就对这家人有了好感。再听到这个声音,脸上又是一红,竟然说不出话来。
躲在身边的凌凌毕竟是小孩子心性,见状,忙讨好道:“妈妈,这人是个结巴,不不……说不好还是个哑巴。”
“闭嘴!”那女子冲着贝双凌喊道。吓得贝双凌不再敢讲话。只见那女子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药碗,道:“这药是你喝了的吗?”伊丰点了点头。
“很好……很好!”接着,目光十分柔和的说道:“你这病不轻,还得再服几次才能好,你就在我这里好好养病吧。”说完这句话,竟是也不看伊丰的表情,转头就出去了。
贝双凌见状,道:“我妈妈平时就是这样,虽然看着严厉,但对人极好,要不然也不会救你回来了,你说对吧?”看着伊丰,像是在征求他的同意一般。
伊丰哪里懂得这些,只是觉得这家人救了自己的性命,原该重重的给他们磕几个响头才罢。但是只要一用力,便觉得胸口异常的疼痛。只好又重新躺了下去。
贝双凌见状,还以为他原来就病的不轻。忙道:“你起来做什么!好好躺着就是,你难道没有听妈妈说么!”说着,给她盖了盖被子,道:“你躺会吧,我出去玩会,晚点再回来看你。”也不管伊丰表示的什么意思,转头也就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了伊丰一个人,他张了张嘴巴,想要练习一下说话,却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他倒是也不在意。心道:“我在谷中生活了那么久,看来得好好学习一下说话了。好在知道自己不是结巴或是哑巴,迟早会说的。”这一想,又牵动了胸口,不禁又疼痛起来。
伊丰平复了一下心情,胸口才感觉好了很多,这一闹,还不如再睡一会。便又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晚上了。屋子里十分黑暗,伊丰心道:“哎哟,不好!凌凌还说要一会要找我玩,该死,我竟然睡着了。看来睡的时间还不短,一觉睡到了大晚上,她肯定等不到我,自己睡着了。我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向她道个歉。”
他连着睡了好几天,这时候早就醒了。只是胸口依然十分疼痛,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