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跟在顾庭身旁的青竹,见东昭的车队就要到城门口了,他家公子还是一副慢悠悠的样子。
拧了拧眉,一脸纠结地对顾庭道:“公子是不是要快些?让东昭太子等着不太好吧?”
顾庭刚站起身,摇了摇手中的扇子,斜斜睨了青竹一眼,无所谓道:“又不是我们西周的太子,等着就等着呗。”
青竹,“……”
但是人家好歹是客吧?这样不会影响两国邦交吗?
青竹又狠狠拧了拧眉,再抬头见顾庭已经跨出房门,也没来得及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就连忙跟了上去。
不过顾庭嘴上虽这么说,但速度却不慢,像是掐好点似的,带着青竹刚到迎接的队伍中自己的位置,东昭的车队也正好停在了迎接队伍的前头。
车撵内,燕绥正在假寐,感受到身下的马车停下,便缓缓地睁开了眼。
一旁候着的侍女见燕绥睁眼,才敢开口提醒燕绥道:“殿下,到西周京都了。”
淡淡“嗯”了一声,这才起身。
侍女连忙先行出去,将车帘掀起。
燕绥弯腰出了车厢,抬头看前方乌泱泱的一片人,再向上看,秋日正午的阳光还是有些刺人。
眯了眯眸子,定睛看到那位一身青衫如玉,清俊绝世的西周少年丞相策马立于众人前头,身后跟着一二官员,以及大片排列整齐的西周侍卫。
顾庭看到燕绥,一身白衣飘逸出尘,对其微微颔首,道:“本相代我们陛下欢迎东昭的来客。”
燕绥勾了勾嘴角,也对顾庭颔首回应,“是我们叨扰西周陛下了。”
顾庭闻言,十分官方地笑笑,继续道:“叨扰不敢,旅途劳顿,本相还是让人先带太子殿下前往馆舍休息吧。”
“劳烦顾相了。”
说完,燕绥又转身回了车厢。
而顾庭,则转头对鸿胪寺的官员吩咐道:“带一队人护送东昭的太子殿下去馆舍,好生招待。”
鸿胪寺的官员连声应是,骑着马带了队人,与东昭方面管理车队的官员交涉。
顾庭看着东昭车队在京畿卫的护送下渐行渐远,眼底不由浮现些许沉思之色。
不过几句话的交流,就可初步判断一个人,这东昭太子,倒是有些意思……
见人走远,顾庭就又带着一脸纠结的青竹回了茶楼,继续等北齐的车队。
而剩下的鸿胪寺的官员们,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视。
北齐的车队虽说是轻装上路,但比起东昭的却是更繁重了些。
大概是多了位公主的缘故,女子大多娇贵,何况是皇室女子。
北齐车队的前方是两座华贵的马车,二皇子北宫奚自是位于领首的那辆马车,而陵阳公主北宫月则在北宫奚马车后面的那辆。
马车里,一美人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一身粉红宫装,银丝腰带上镶红玉宝石轻束纤腰。
脂粉略施,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纤细腰间,头绾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
北宫月倚靠于坐榻之上,感受着马车的颠簸摇晃,微微闭了闭眼。
贴身的宫女扶儿掀了掀车帘,见西周京都的城门就在不远处,不由面露喜色。
转头见北宫月一脸不适的样子,连忙上前伸手轻轻按了按北宫月的太阳穴,希望可以缓解她的不适。
也开口安慰道:“公主再忍忍吧,还有片刻就到西周京都了。”
北宫月觉着好了些,挥开扶儿的手,蹙了蹙秀眉,有些不耐道:“你这话都说了几回了?可本宫还不是得受这日日颠簸之苦?也不知二皇兄是如何想的,西周帝的寿诞就算迟到个一二日,也不会怎么样的。”
扶儿见北宫月不信自己,又去掀了车帘给北宫月看。
“公主你看,这西周京都城门就在眼前,扶儿还能说谎不成?
不过公主说的也对,这西周帝又不是我们自家陛下,晚些时日,他们也总不能不让我们贺寿,将我们赶出西周去吧?”
北宫月听言,又自己按了按额角,“本宫还以为西周有多好玩呢,也不过如此,亏得母妃去为本宫求来这机会。”
扶儿见北宫月刚出发时对西周的热情尽消,不由拧眉思索了一番,突然对北宫月有些兴然的道:“公主,奴婢先前可是听闻那西周的少年丞相风姿绰约,清俊无双,当得世间男子最佳之一呢,而与我们同来的东昭太子德才兼备,出尘绝世,也是当世青年之典范……”
说到后面,扶儿对北宫月俏皮地眨眨眼,才继续道:“另外,都传闻这二人的容貌可都在二殿下之上呢。”
北宫月闻言,也来了兴趣,看着扶儿问道:“当真?”
北宫奚她可是天天见,样貌也是她周围所见的男子中最上乘的,可惜是皇后的孩子,与自己不亲厚。
而那西周的少年丞相与东昭的太子爷竟是比北宫奚还俊美吗?那她倒要去看看到底有多俊美。
车队继续行进,在差不多日落时分才赶到京都的城门口。
顾庭如刚刚迎接东昭车队一样,等北齐车队到了城门附近,这才慢悠悠地与青竹晃荡过来。
看得在城门口吃了半天尘土的众鸿胪寺官员与京畿卫侍卫一阵阵眼抽。
车队在众人面前缓缓停下,而北宫奚在距离京都不远处之时,就换了马匹。
所以此时就不用像燕绥那样麻烦出车厢了,直接轻轻一夹马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