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頔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眼睛被阳光刺得生疼。难得,刘元进放周頔一天假休息,而且还是因为昨天对练,把周府“少爷”虐得太惨,心里过意不去。
周頔可不管师傅怎么想的,他只想好好睡到大中午。奈何平常养成的早起习惯。让他注定当不了懒虫。想继续睡吧,奈何自己的“小弟弟”可一直在报警,起身撒尿吧,周頔知道,这一起,怕是再也睡不着了。
纠结了一阵,还是“小弟弟”战胜了大脑。“嚯”得直立起身,温暖地阳光透过窗台照在周頔身上,这是个精瘦且修长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虽不甚壮实,但紧绷的肌肉,任人看来都知道里面藏匿着巨大的力量!
这一年,周頔十二岁了。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于国来说,大隋朝跟三年前没啥变化。唯一大点的两个消息,一个是死了一个叫释智颠的秃驴,临死前还在喃喃大呼:“天机已泄,命不久矣,天下苍生,苦矣!苦矣!”要死了,还咒天下人陪葬,百姓们莫不当他是疯子。
另一个消息就是隋朝名将史万岁被隋文帝杨坚杖毙于宫门外,比起老秃驴的死,这个老将的死却是让人惋惜。
此人十五岁从军,父亲就战死沙场。后随上柱国梁士彦攻讨相州总管尉迟迥,每战先登,因功拜上大将军。
隋初,因大将军尔朱绩谋反被杀而受牵连,发配敦煌为戍卒隋开皇三年,秦州总管窦荣定击突厥,遂至辕门请自效。奉命与突厥单骑比武决胜负,驰斩其一勇士,使突厥军不敢再战而退。
开皇九年,因参加隋灭陈之战有功,加上开府。
后遭杨素嫉妒诬陷,被隋文帝冤杀。史万岁死后,隋文帝追悔莫及,但为了尊严,还是下诏列出许多罪名。全国上下得知消息,不管认识或不认识史万岁的,没有一个不惋惜的。
三年对周頔来说,除了武艺有所精进之外,学业仍然是一无所成,连考三次乡试,都落榜而归。这也让周友水对这个宝贝儿子越来越严格,甚至连母亲张氏也扮演起了“严母”角色,这让周頔的内心感觉到了一丝压抑。他知道,父母对自己期望很大,希望自己能出人投地。可出人投地真的好么?史万岁的下场,让周頔对此感动怀疑。
周頔起床后,先打了一遍拳,这是几乎是成了周頔的习惯。出一身汗后,赶到正厅与家人一起就餐,然后就是拉屎洗澡。吃完早餐后拉屎是周頔天生的习惯,这是周頔觉得是人生最美妙的事情,一泄如注,这种感觉妙不可言。当然在周頔没尝过女人味道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饭后洗澡则是一种养生的习惯,出汗后立即洗澡,毛孔会虚张,寒气变回进入体内,对练武之人乃是大忌。
洗完澡后,周頔便准备邀几个小伙伴去市集逛逛,好久没出去露脸了,街坊领居怕是忘记了自己这个“混世小魔王”,适时出去找一波存在感了。
“鼻涕,最近在干嘛,好久不见你出来了,女人画得怎么样了?”周頔调笑着问道。
“别提了,我怕是画了有几百个女人了,阿爹还是说不行,非让我画出女人的神态和韵味。你们说,我连女人都没尝过,我怎么知道女人是什么味道!”鼻涕义愤填膺地道。
“我也不知道女人是,是什么味道......”毛毛无奈地摇了摇头,问周頔道:“頔麦,你妈给了你通房丫头没?”
“屁,她自己都不准我爸找小老婆,我的通房丫头就更别想了!”周頔冷哼道。
“哎,涛涛,李睿杰,你俩有没?”梁面突然道。
“我才十三,我娘说明年给我通房丫头!”钟思涛遐想道。
“呃,到时借我几天,让我也尝尝女人的味道!?”梁面尝试着问道。
“滚!”钟思涛不容置疑地怒喝道。
此时,众人忽然发现孩子王李睿杰一直没接话,他可是十四岁了呢,说不定真有了!
“李睿杰,说,你妈到底给没给你安排通风丫头!”毛毛带头质问道。
“我,....”李睿杰的脸瞬间成了猪肝色。
“唉!有戏!跟大伙说说,女人啥味道啊?”大伙好奇的问道。
李睿杰推脱不过,只好小声道:“我也不知道,那丫头跟头猪一样,服侍我躺下后就没下文了!”
“那你不会自己主动啊!真笨!”钟思涛眨巴着眼睛道。
“我怎么......我只听说是男人和女人睡同一张床会做些什么,具体的,我哪知道!我妈从来没教过我!”李睿杰羞愧道。
“嘿!这你都不知道,都十四了呢!”鼻涕嘲笑道。
“鼻涕你知道?说说呗!”
“我......我其实也是画画见着的,只知道是女人在下,男人在上,再具体的,画里没有!”鼻涕讪讪道。
“切!”众人一致嘲讽道。
众人正调笑间,周頔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为一道青色身影所吸引,那道身影披着一袭青色轻纱,一头长发随风而舞,穿梭在汹涌的人群间,忽闪忽现,犹似身在彷徨中。看起来约莫十一二岁年纪,却时而给人以沧桑,时而给人以欢快。姿色不过七八分,却天生带着高高在上的气息,嘴角边的微笑时常挂着,似少女,也似毒蛇。
忽的,身影的主人似乎发现了有人在偷窥自己,她随意的抬起自己的双眸,静静地望着这个少年,四目相对。
那是双多么复杂的眼睛,有期待;有好奇;有狡诈;有悲伤;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