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杨祁当日就领了职,带着粮草奔赴西北战场了。
许泠拒绝他的提亲之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不吃不喝,第三日又喝了一天的酒,喝的酩酊大醉。
醒来以后,他的眸色暗沉了许多,整个人也极度的消瘦,让路人看了都心疼。
后来京城就流传开了,杨家三公子求娶许家三姑娘而不得,独自消沉。京城的姑娘家们私下都把许泠骂坏了,还说她这样好的人都不要,以后肯定没有男人娶了。
顾氏无意中听到下人嚼舌头,当场就怒极,喊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来把那乱说话的丫头绑起来打了几十个板子,又把她发卖了才解气。
但女儿的亲事终究成了她心中最担忧的事。小儿子还小,品性纯良,学识也不错,又刚入了国子监,半点也不需要她操心。大女儿虽然不是她亲生的,说起来她这几年对大女儿也够好了,如今见她寻了个良人,也就放下了心。
只有许泠,让她急的嘴角都起泡了。许桐还说她:“你急什么,左右女儿还小,品貌又摆在那里,不怕嫁不出去。”
顾氏瞪他一眼:“你懂什么!你知道市井间都是怎么说的吗?咱们永安的名声都快被他们败坏了,还说什么永安是眼高于顶的人,谁娶了她定会后悔!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许桐的眉心也皱了起来,还是安慰顾氏:“你先问清楚女儿的意思,我看杨侄子挺不错的,对咱们泠姐儿又上心,若是能嫁他,兴许是不错的。”
顾氏却用指尖戳戳许桐的胸膛:“你当我没问过?我先前还以为是他们之间闹了别扭,永安才不愿嫁了,后来我才发现哪里有半点别扭,咱们永安对杨侄子分明没有心!你说女儿不喜欢的,还强求做什么!”
许桐的眉心能夹死一只苍蝇了,思索了许久,他才叹息道:“既然女儿不喜欢,那我们也不能强求,看缘分罢,这事以后再说,说不定就有什么转机呢!”
话虽这样说,但他和顾氏心里都明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只怕以后成的可能性很小了。他还以为是女儿太小还没有开窍。他心中打定主意,若是以后女儿心中有人了,他可要好好侦查一番,可不能随意就把女儿嫁了。
他又安慰顾氏:“不怕,咱们泠姐儿得了太后的喜欢,最后境遇怎样都是说不定的。”
顾氏只好点点头,不再提此事了。
“咱们永安这几日不大爱说话,饭吃的也少,到我这里的时候也是兴致缺缺的样子,我看了总觉得心疼,问她又不说,可把我急坏了。”顾氏又忧心忡忡道。
许桐把手覆在娇妻的手背上,与她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女儿到了年纪,多想些也是正常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顾氏又嗔许桐一眼,把他的手拂下,转身去了里屋,口中还道:“你分明就是不关心我们母女!”
对于娇妻的无理取闹,许桐很是蛋疼。但还是爱极了妻子撒娇使性子时的娇俏模样,也就追进了里屋,捉了妻子做些没羞没躁的事,口中还道:“我如何不关心你了?哪日不想你想的心都是热的......”
许泠自从在宫里听到那事之后,确实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
她脸上的笑容少了,眸子里总藏在忧伤,叫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疼,连许湛那小子都送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给她解闷,说是怕她被憋坏了。
许泠也总是吃不下饭,脸都瘦了一圈,越发有种柔弱引人怜的气质了,有次出门时叫人看了背影,都让那人呆愣愣的看了许久,直看的神魂颠倒,回到家还回味了好几天。
等杨祁到西北的时候,还是没有半点赵显的消息,许泠终于忍不住了,把青音独留在房里,问她赵显的消息。
青音也似哭未哭道:“奴婢也不知,西北传回来的消息总是没有王爷的,我们也急呀,连赵字营都动用了,也只能靠他们了!”
许泠一顿,赵字营?赵显走之前说给她留了赵字营的人!
她疾声唤白英:“把我先前让你收起来压箱底的佛珠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