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杨彩君,盛揽琛面上闪过一抹嫌恶,淡淡道:“不去,政事正忙,岂有时间?”
大总管就默默地应了,后退一步,悄悄擦了把额上的汗,再也不言语。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殿外有人急着求见皇上。小皇帝眉心又拢了起来,大总管打量着他的神色,传话出去把人放进来。
大总管静静的抱着拂尘,定定的站在殿角,宛若一座雕像。仿佛什么动静都传不到他耳中。
进来的那人一袭黑衣,大总管瞥见了,眼皮一跳,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只见那黑衣人直直跪下,埋首不起:“禀告皇上,属下有罪!”
盛揽琛眼中寒光一闪,呷了一口大总管刚换上的新茶,轻声嗤笑了一声。就是这一声嗤笑,叫大总管整个人都两股战战,再去看黑衣人,他也是后背都汗湿了。
黑衣人顶着压力,一字一句道:“方才属下发现,关在水牢里的颇吉竟不见了踪迹,属下着人寻遍皇宫也没有找到.......”
话未说完,他就被小皇帝用白瓷杯砸了额角,耳边还有小皇帝怒极的声音:“岂有此理!”,话音刚落,就听到小皇帝走下大殿,冲着跪着的黑衣人就是窝心一脚:“废物,要你们何用!”
黑衣人努力辩解着:“属下是遵了您的吩咐每日折磨他,您说的不能叫他轻易死了。他的腿断了,一只手也废了,肋骨也断了几根,舌头、鼻子都被割了,只剩出气的力气......属下们没有料到他这般样子竟也能逃了,是属下之过。”
盛揽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然后就听一声巨响,大总管抬眼去看,才发现小皇帝把书案都掀了。
“他还留下一封血书......”黑衣人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从怀里掏出一截分明是染了血的衣料,上面赫然的写着数十个大字,大总管离那样远都看的清——狗皇帝毁你我盟约,待我回去,定扫平大盛!
盛揽琛看完之后,冷笑着撕了那布料:“呵,毁约又如何?”
大总管几乎已经不能思考了,他只记得,“颇吉”是鞑靼新任小王子的名字,说是被当今探花郎生擒了,押解回京之后就被处决了,怎的如今还活着,还逃了出去?
大总管自知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时间连呼吸也忘了,都是被吓的。却见空气凝滞着,明明是夏日,却似有一阵寒气从脚下升起。
然后就是一阵难耐的静默,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总管就听到小皇帝凉凉的道了一句:“也不必留着你们了。”
大总管心跳漏跳了几拍......你们?大殿里除了小皇帝只有他和那个黑衣人了,小皇帝竟是连他也不想留了?
是了,他知道了这么多辛密,小皇帝又怎会留他!
思绪还没有断,就见小皇帝招了招手,另一个黑衣人阔步进来,一刀了结了犯错的黑衣人,而后带着一身寒气杀意,向着大总管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