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让得了逞,暗自高兴,心说:“这回总算出了口恶气,让你燕子龙承受不起,终了倾家荡产,局子关门,甚至还要吃官司。虽说让你识了我庐山真面目,但现场未捉着我,也就等于无凭据于手上捏,那你就告不倒我,也奈何不得我。纵然你能寻得凭证,抓着把柄,可获罪迹,想我堂堂兵马副钤辖,还怕你?再者,官官相护,只怕没人肯接这张状子呢,几句话就会撅你回去。”其又通了池州地面的官府,让他门按着此事不理。又命颜凤、严佐带着部分无伤创的官兵押着所分得的赃物,送往京师。西门让自己则快马回了杭州城,只来瞅汇英镖局的乐子。
道这一日,有睦州的生辰纲在富春江上被劫,西门让眼珠子一转,又来了主意。暗谕下面,尤其捕盗司衙门,若查得盗贼,先莫惊动,他要亲自处理。当查得贼巢所在,西门让亲自领人将那些贼给逮个齐,未走脱一名。赃物也起了。西门让虽贼赃俱获,但先不张扬,而是暂悄不声地掩着。只把那贼头侯七、马万好吃好喝好招待,使这两位受宠若惊,不知西门钤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西门让便说了:“只要你二人与本官合作,可保有条活路。若不肯,那就一个‘剐’字相对待。”那二位当然想活命了,问西门让让他俩做些什么。西门让便唆使这俩贼诬陷燕封和汇英镖局的人,咬之参与劫纲。
为了栽赃,达到目的,西门让另寻了黄春这个倒楣鬼,使人假充珠宝商人处理一批珍宝而找到他门上。为什么选了黄春呢?之所以如是,一则,黄春家底子有,且为人贪婪,精于算计,见有利可图,必然能够纳货。二则,一王姓大户家有女标致,正当妙龄,西门让看上了她,欲纳为小妾,但遭回绝。此家将女儿原早许与了黄春之子,年末过门,从而惹得这位副兵马钤辖大人迁怒于黄家,有心给予颜色以泄私愤。人生一世,你知什时莫名其妙得罪了人?本未招谁惹谁,天上便会降灾祸。黄春不知就里,贪便宜上了当,买了物品。做梦不曾想到,这些珍宝是睦州官府所丢失的生辰纲的大部分(其余部分为金、银锭子)。西门让为了更快更好使计,通了知州肖恢,做了套子。弄个公告,晓谕杭州城内的珠宝古玩商人,是有铺子也好,没铺子借点收购也好,本月里要按总值额(由于难以估以后的实际出价,所以一律以货进之价核算)一定比例,征收一笔特别税,比率还很高。珠宝商们尽管会有意见,有怨言,但没那问的权力,只有受的责任。哪个敢和官府对抗?不自己招不顺,找祸事吗?黄掌柜见了公告,头上就冒了汗,怎么便这时候生出这宗事情,自己才收了一大宗珍宝,加上此前所积,不是小数目,闹得现时下手头活钱却也不多了。这又要加剥一层税,等于褪人一身皮,不要了命才怪呢。本可大赚,而今算来,却要大大亏本。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早早转运走,出掉货。有人问,藏起来或移到乡下,不行了吗?可不敢,万一给官府查知,那叫欺罔,后果严重。趁还没来公人盘点算额,早早打算才对。于是,雇镖托运。以往多经手汇英镖局,可如今汇英镖局才出了大事,失了巨镖,威信扫地,正在背运头上,怕也跟着沾晦气,所以这批货不打算托付汇英镖局。但由于货重,小镖局接不了,大的镖局除了汇英镖局之外还有五大家子。可是找上门去,人家都各找种种理由,什么这几天生意紧张,家里人手不够,忙不过来,什么镖太重,有些难以承接,什么道途太远,怕出岔子。总之,给推脱回绝了。真的不能接吗?不是。这块肥肉谁人不眼热垂涎,不想吃?却因为西门让、肖恢秘而警告这几家大镖局,黄春来托镖,均不得接,否则有你好看。官府授命,谁人敢不从?也不敢问一个因由。惹不了势力,一切遵照。所以黄春求镖无门,最后没办法,还是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