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刀形成的巨大屏障使得三人有了喘息的时间,纷纷施展轻功撤退,黑衣人见三人原路返回,也不恋战,只是轻身一纵到了刻着离尘道的石碑之上,解下了腰间的酒壶,望着三人的背影,静静的喝着陈酿。
三人踉踉跄跄的踏上海滨后,身后的小路缓缓的没了踪迹,宁语非按着肩膀,看了看月亮,叹了口气说:“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傲阳隐刀问:“你二人觉得怎么样?”
疏影北寰抚着胳膊说:“在里面的时候,觉得这条胳膊要废了,但是现在感觉,似乎和皮外伤一样。”
宁语非拿出了随身的药瓶,倒出了两粒药丸,给了疏影北寰一粒,另一粒倒在自己嘴里,咽了进去:“我感觉也是如此,在里面真气耗费的太快,挨了一击之后,真气仿佛不够,没有办法抵御和治疗患处。”
三人正在说着幽都暗阁的匪夷所思之处,只听得马蹄飞踏,转眼间就到了三人跟前。疏影北寰一看,正是赵风意府邸的官兵,那官兵翻身下马,行了个礼说:“三位可认得无碍斯陀?”
三人纷纷点头,宁语非问:“和尚来了?”
官兵接着说:“不是,是他手下的一个人,说有要事和疏影北寰大人通禀。”
官兵通报完后,驾马飞奔,三人到了海滨之后,真气回转,觉得伤情并无大碍,便纷纷施展轻功,竟然比官兵更早一步回到了王府。
三人急匆匆的进门之后,发现正在里面焦急等待的南瞻无欲岛天执事断忧愁。
“老断,有何要紧事?”疏影北寰看断忧愁神色紧张,连忙问。
“主宰出事了!”断忧愁六神无主的说,“有人突袭涅槃宫。”
“无碍斯陀怎么样?”宁语非急忙问。
“昏迷不醒……”
“你……你们三个人是怎么护法的!”疏影北寰生气的说,天执事断忧愁、天执事七叶莲、无色界天执事普施无方都是佛门中一顶一的高手,三人护法失利,疏影北寰气愤也在情理之中。
“佛门所有弟子和七叶莲、普施无方都中了暗算,不知生死。只有我逃出来报信。”断忧愁攥紧拳头,咯咯作响,想必在他的手心之中,一定会留下几个指甲印。
宁语非说:“赶紧回去看看!”
三人不顾官兵们的反对,匆匆离开了瀚海。什么民族大义、大虞、萧九五,在无碍斯陀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惶说萧九五,在大虞之前,佛、道、儒、医的友谊早已建下。
四人一路狂奔,赶到南瞻无欲岛,直奔涅槃宫!
刚一进入南瞻无欲岛,宁语非就看到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佛门弟子,断忧愁咬牙切齿,太阳穴青筋突出,愤怒的说:“不知是哪路高手,不出几分钟,就将这些佛门弟子悉数屠戮,而且绕开了除了本门中人才知道的机关……”
宁语非正半跪着查看佛门弟子的尸体,他摆了摆手打断了断忧愁的话:“这是什么屠戮?这些人都没死。”
“什么?”宁语非此言一出,众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你们来看看。”宁语非招着手,“这些人的脉搏跳动的十分缓慢,给人造成了一种假死的迹象。”
“可是这是为什么?”断忧愁迷惑的说。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傲阳隐刀问。
“我所在的护法厢房有暗道直通岛外,听到外面有响动,开门观瞧,却见七叶莲、普施无方已经倒地,说来惭愧,三人之中,我武学造诣最低,于是我连忙关上了门,藏在暗道里面,等外面没有响动了,我急忙去看主宰,才发现,主宰已经不知生死了……”
之后的事情众人猜得出,断忧愁或是去了太清莲华宫,或是去了慈悲岛,得知三人已经去了三海的消息,便急促的赶往了三海。
“既然众弟子没有性命之忧,赶紧去看无碍斯陀。”疏影北寰说。
几人在断忧愁的带领之下,快步来到了涅槃宫。
涅槃宫采用了“一正三厢”的结构,正殿为涅槃宫主体,为主宰修行之地,三间厢房为三天执事护法所用。
七叶莲、普施无方两个人都侧卧在各自的厢房门口,宁语非匆忙的检查了一下,也没有生命危险。几个人于是便直奔正殿。
正殿门被断忧愁推开,无碍斯陀在蒲团上金刚正坐,一派已经入定的表情。断忧愁说:“我走的时候,主宰就在这里打坐,只是跟平时入定时不太一样……眼瞧佛门遭此大祸,我才去找你们帮忙……”
宁语非把手轻轻的搭在无碍斯陀的手腕上,双目微闭,半晌说道:“他也没事。”
“你看到行凶之人的模样了吗?”傲阳隐刀问道。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断忧愁羞愧的说。
“来人的目的到底会是什么……”疏影北寰喃喃自语。
“断忧愁,你家主宰平时进入涅槃宫突破武学位阶,和这时候的情景是否一致?”宁语非说。
“这个……不太一样。”断忧愁说。
宁语非见他不太肯定,也未再多言,只是轻轻的翻起了无碍斯陀的眼皮,观瞧了一阵说:“给我拿一盏灯。”
断忧愁端了一盏烛台交给了宁语非,宁语非拿起来在无碍斯陀眼前晃了一晃,摇了摇头说:“他已经不在空性的状态了,看来叫醒他无妨了。”
说罢,宁语非拿出了三根银针,凝聚真气,在无碍斯陀的气海、关元、神阙三穴各施一针,只听无碍斯陀吐出了一口长气,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