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的剑路泠泠清越,激扬流畅,飘逸如静,犹胜画词,只是盟主的剑路中含有一丝凝沉,似乎心中有什么顾虑?”姜夙愿在一旁也跟随着问道。
柳一公摇摇头,叹口气道;“姜大侠问得好,老朽确实心存顾虑,十年前老朽应付虎胆神珠还勉强略胜一筹,可是如今年岁衰老,斗志消沉,他们含恨奋发,神珠也早已粗大得如石球了,它的凶险远比十年前不知要凶恶好多倍,老朽没有一点胜算的把握,姜大侠一眼就能洞悉老朽心事,也算知我的朋友!”
姜夙愿又道;“其实眼前最大的敌人不是五僧神珠,而是另有更为凶狠残忍的敌人。”他的话音虽然轻,但是语气凝沉。
柳一公自然听出了话中的含意,马上爽朗笑道;“这几天一直想和二位公子好好谈谈,苦于应酬太忙,没有机会,待慢二位公子,真不好意思,好在现在夜深人静,咱们好好聊聊。”说完,猛地连续拍击三下掌声。
随着掌声响起,房舍里面已经悄然现身出来俩个利索干练的仆人,来到柳一公面前,躬身问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柳一公吩咐道;“马上迅速备一桌酒菜送到这里来,老朽要与俩位少侠畅饮一番。”
仆人领命悄身退去,柳一公将剑南虹,姜夙愿二人带进草坪前的房舍里面的一间书房里,书房宽敞,灯烛明亮,四壁悬有明帖古画和几柄青铜古剑,书剑交辉,文静儒雅中又增加几分剑气的朗朗豪逸。
三人至一张紫檀木圆桌前落坐,少顷,仆人们送来酒菜,柳一公亲自执壶斟酒,三巡主宾礼仪酒完毕,柳一公才问道;“刚才听浪子大侠的话中意思,好像还有什么可怕的敌人要对老朽不利?”
姜夙愿郑重解释道;“在下与剑公子在中州获得消息,关外满清国已经派遣黑龙门帮派的高手秘密潜入中原江南,目的是想劫夺朝廷在江南数省征集的发往边关的军饷银两,边关将士如果得不到饷银,必然斗志忪懈,甚至鼓噪哗乱,如何抵挡如狼似虎的满清八旗铁骑?而且这次行动中还会有天魔神秘宫的魔徒相助他们……”
柳一公略显惊讶,再次问道;“关外的鞑靼敢进中原来劫夺朝廷的军饷?这似乎不太可能,朝廷军饷自有重兵护送,更有朝廷大内锦衣卫高手督促,老朽没有见识过关外满清的武功路数,但是可以想像他们不过是野蛮粗暴而已,应该不足为虑,只是天魔神秘宫的魔徒倒是值得重视防范。”
“盟主,”姜夙愿振颜申明道;“不可以小觑关外武功,他们的武功路数和兵器的诡谲变化并不逊色于中原多少,在下与人剑公子就是人手不足,才来请求盟主的,望盟主能够给予重视,咱们相互配合,统一调度,一举歼灭黑龙门和魔宫的魔徒。”
柳一公端起酒杯来浅抿一口酒道;“浪子大侠既然这么说,老朽当然不能掉以轻心了,只要为朝廷和武林江湖有益的事,浪子大侠和剑公子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老朽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剑南虹也端起酒杯来敬向柳一公道;“这件事情自然要借重盟主的声威了,只是现在还没有发现黑龙门和魔宫的人,敌在暗处,为不打草惊蛇,走漏风声,望盟主能够保守秘密,到时如果需要盟主调遣人马,学生和姜兄台会暗中单独与盟主商议。”
三个人继续喝酒,边谈些关外武功路数和奇异兵器的技艺,同时和中原武功兵器参详比教,三个人谈得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不知不觉里已经更交五鼓,剑南虹与姜夙愿这才起身告辞。
次日,临近柳一公六旬大寿之日还有两天,各路宾朋源源不断增加,‘猛龙过江’慕容骏南也来到了柳公府邸,他游玩江南一些地方后就急匆匆地赶来金陵城柳公府,他背负武林奇异三锋重剑之首巨雷锋,人也长得英俊潇洒,气度非凡,很快就得到柳一公和江南武林宿老们的赏识和器重,成为柳公府上的座上宾。
剑南虹,姜夙愿,曲玲儿与慕容骏南别后相见,大家格外亲热,剑南虹又将慕容骏南引荐给柳蝉儿,几个年青男女甚是投缘。
柳蝉儿尽地主之谊,带几个同年伙伴登雨花台,游莫愁湖,逛城皇庙会,品尝金陵城的民间风味小吃,大杯大杯喝酒,海阔天空地高谈阔论,游玩得几个人乐而不倦,留连忘返。
当天晚上,剑南虹与姜夙愿俩人在同住的室内小声商议如何寻找黑龙门人的线索踪迹,最后二人敲定,剑南虹暂留府中应酬,静观其变,姜夙愿与曲玲儿暗中出去查找黑龙门人的线索,看看能否有蛛丝马迹的收获,因为江南数省征集的军饷银两都会在金陵城汇合,再由金陵城发往京都,黑龙门的人一定会在金陵城里及周边出现,打探军饷情况。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未透明,剑南虹就独自一个人悄悄牵出坐骑玉骓兔出府,然后跨上雕鞍,骑着玉骓兔寻找到了江岸边的燕子矶渡头,遥遥观看古渡头,江面上晨雾迷漫,古渡头仍然飘扬着一面杏黄的酒旗,酒店前那棵粗壮的槐树还是那么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