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那一番惊吓,我早已有了准备,连忙一闪身躲了过去。那老太太一扑落空,正准备再次向我扑来。我脑子里飞快思索着怎么摆脱她,却见一道熟悉的人影在门外闪现出来,那人快如闪电、疾若奔雷地冲到老太太身后,一记手刀拍下,老太太连哼都没来得及哼变脑袋一歪昏了过去。那人伸手接住了老太太,来着不是别人,正是鬼手墨秉坤。
“怎么样了?家伙收拾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乌拉晦神庙?”我上前问道。
鬼手没有回答我,他注视着晕过去的疯老太,皱了皱眉。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老太太的手腕皮肤下竟然有一条条蚯蚓似的黑色条纹蠕动。那是什么东西?我在心里惊呼。鬼手一把抓起老太太的那只手臂,压迫住血管,然后取出一把匕首在蠕动的黑色条纹上一挑,另一只手立马将那东西揪住,随即一扯,只见一条比筷子略细的黑色小蛇被鬼手扯了出来!鬼手一刀将黑色小蛇切成两段,然后陆陆续续从老太太身上挑出好几条黑色小蛇。我只觉胃里有些翻滚,头皮有些发麻。
鬼手将老太太放到了一边,对我说道:“东西收拾好了,但现在不好出去。”
我刚想问怎么回事儿,老刘就快步跑了过来,将两个馒头塞给我:“昨天迎亲队伍的所有人都变成石像了,村民们认为这一切都是由我们引起的,说我们是不祥之人,触犯了乌拉晦,给他们村子带来了灾难,他们要拿我们祭拜乌拉晦咧!要不是老张替我们挡着,这会儿村民们估计已经冲进来把我们绑走了!”
我将目光转向了鬼手:“现在怎么办?”
鬼手已经把收拾好的背包递给了我们:“东西收拾好了,都在包里。我们马上出去,我引开村民,你们往村西跑,村民不敢追,我们在乌拉晦神庙门口回合。”说完,也不顾我和老刘的反对,转身冲出了院门。我和老刘只得跟上。
院子外已经被村民们围的水泄不通,鬼手一出现,村民们就沸腾了。我们不得不佩服鬼手的身手,只见他一出院门就飞身蹬上一口老树,借力一个空翻,硬是翻过了重重人群落在了院子外的小石板路上,撒丫子一溜烟跑出去老远。村民们那里肯放弃,举着麻绳柴刀紧紧追了上去。就在这个当口,我和老刘趁乱开溜,直奔村西而去。大部分村民被鬼手引开了,只有少部分村民紧追着我和老刘,随着我们往西边乌拉晦神庙跑去,追我们的村民犹豫了下,望了望乌拉晦神庙的方向眼里满是忌惮,终究还是一咬牙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对着我和老刘大喊着。
见后面已经没有人追们,我们放缓了步伐,不由有些担心起鬼手来。鬼手身手是好,但双拳难敌四手,而且他也不是很熟悉这儿的地形,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过来。老刘似乎看出来我的心事,安慰道:“小吴啊,你就放心吧,鬼手的身手你还放心不下?没事的,几个山野村民还不能把他怎样。”我想想也是,变便从背包里拿出罗盘想辨认下方位,可我一看罗盘上的指针,顿时就傻眼儿了!只见罗盘上的指针疯了似的四处乱转,已经辨不出东南西北!
“这里有强大的磁场干扰,罗盘不起作用了。”我说。
“没事儿,咱们一直往西边走,准会到乌拉晦神庙。”老刘倒是没多大反应,仿佛不止一次遇到这种事儿了。我转念一想也是,老刘做刘一绝可不是白叫的,做土夫子下来多少墓,稀奇古怪的事儿见多了。
云南,气候复杂多样,现在又正值夏季,闷热潮湿。我们正处于云南腹地的深山老林里,植被茂密,前往乌拉晦神庙的路也不知荒废了多少年,植被疯长,隐天蔽日,外面一片白昼,里面却是黑压压的一片朦胧,四周静得吓人,就连一声虫鸣鸟叫都没有。只有我和老刘窸窣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潮湿闷热的环境让我们周身湿透了,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露水。鞋子里也是湿湿的,每走一步,踩下去都会发出脚掌与泡胀的鞋袜挤压发出的咕咕声,浑身粘糊糊的,十分难受。地面也十分泥泞,一个不小心就会脚底一滑,摔个四脚朝天。
湿湿的空气带着一股不知名的花香吸入鼻腔,沁人心脾。越往林子深处走植被越茂密,光线就越暗。也不知走了多久,我头脑有些恍惚,麻木的支配着自己机械的往前走。渐渐地,我脑子里越来越迷糊,我开始有些不清楚我们要去哪里,只是凭着本能地往前走,头脑里一片空白!花香越来越浓郁,我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内心升起一种渴望,想要把这花香一丝不剩地吸进肺里。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小路,我顺着那条小路走着。不一会儿,前方出现了一个分叉口。正当我拿不到主意往那边走的时候,前面竟然又多了个岔路口!不对!是三个岔路口!四个!五个……还是不对!不知不觉,我眼前出现的无数个岔路口,数都数不清!而且……那些路好像都在蠕动!天!那哪是什么路,分明就是一堆大蛇!那些大蛇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扭动着,在它们中间还有一张苍老的脸。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缓缓咧开嘴露出一排炭黑的牙齿,正阴测测地对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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