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修之士,不知年月。飞扬这一次闭关,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坊市山一战,飞扬一修斩三恶之事,已在断崖宗残丹境修士中传开。有的说,那人是个十分粗野的大汉,相貌异常的狰狞。有的说,那人是个相貌英武、倜傥的美男子。
众修士都是第一次听说邪某人之名,对其纷纷议论、褒贬不一。害得一些妙龄女修充满了好奇,难分真假,不由得想一睹其人其貌,见其究竟是何等的人物。
丹阁弟子反应最是强烈,也不知从哪个修士口中传出,说这邪某人就是丹阁内谷之修,是那个当年寻求仙缘的凡人,那个三年跪拜求师的男子。
谷内的残丹修士,虽然争斗厮杀不值一提,但好奇之心却犹有过之。丹阁可是很少出这种能征善战的悍修,谈论这位邪师兄的同时,也来到卿真寺的庭院附近,想要一瞻邪师兄的风采。
常言道的好,自古美女爱英雄。一些内谷的女修情窦初开,最是大胆,晕红双颊的浮想联翩,扭扭捏捏的不知所措,早已把邪师兄想成了自己的如意郎君。
这一年中,卿大美人儿的小气,可是着实没有少受,动不动就有相熟的女修前来拜访,拜访到最后均是想要见一见邪师兄。
卿颜心中愤懑不已,一是着恼师兄没有交此事告诉她;二是生气无论什么歪瓜裂枣,一提到师兄就是春心荡漾,光彩异常的样子;三是因为师兄闭关不出,她想要见上一面尚且不能,又能让她人饶了师兄的清修。
卿真寺夫妇,在其间出关过一次,伤势早已恢复。又用了一段时间将黎极丹和释澜丹炼制了出来。
卿真寺在丹道上的造诣,可真不是一般的高明,黎极丹这种虚极境的丹药,便是虚极炼丹师也未必能够顺利炼制出来,而他在重元境时是便已做到了。
夫妇二人再次闭关,准备将修为臻至重元圆满,出关之后,便是正式冲击虚极境界了。一旦晋升虚极境,不仅修为实力暴长,就连寿元也会增加至五百年。正式踏足仙途中的强者之列,用陆地神仙来形容亦不为过。
这日炎阳盛暑,阳光洒将在脸上犹如炙烤,谷内的修士不胜其扰,纷纷躲在庭院之内闭目清修,只有鸟啼蝉鸣还在山谷的偶尔传出。
四下里静悄悄的,更没有一丝凉风吹过。一处庭院之中,忽地传出一声长啸,声振屋瓦,直将屋顶的尘土震得簌簌而下。
一声甜美温柔的笑声同时传出,只听此女笑道:“夫君,如今你我均已臻至重元圆满,想到就要冲击虚极境,真是让我激动不已!”
卿真寺嗯了一声,他此刻虽然志得异常,却也有些担忧,淡淡的道:“此次冲击虚极境界,对你我重要无比,亦是凶险非常,倘若不能一举破除桎梏,必将留下难以磨灭的心魔。那样的话……,嗯?”
他才说道这里,便惊疑了一声,神识立刻散了出去,忙道:“这是冲击重元境的元气波动!”忽地,他脸上的神色又是一喜,道:“这是飞扬,是飞扬正在冲击重元境!”
夫妇二人又惊又喜,苏悦云笑容难掩,兴奋的道:“想不到飞扬的修为境进,竟若此高歌猛进。”却见卿真寺无奈一叹,不由问道:“怎么了?莫非你还对飞扬的有所隐瞒感到不满?”
卿真寺摇了摇头,道:“非是不满,只是其中蹊跷之处让人难以安心啊!”
苏悦云不满意的哼了一声,道:“真寺,我知道自从你问出此事后,便始终对此介怀。你本以为只要你一问,飞扬无不吐露心扉之理,对吗?”
卿真寺双手背负,并未答言,只是微微点头回应。
苏悦云淡淡一笑,又道:“你我修炼至今已经百岁有余,你难道还那么看重表象吗?虽然你机谋多智,但若是继续如此,也不过是小智而已!”
话虽然所得婉转,但卿真寺又如何听不出其中的味道,这分明是说自己在耍小聪明。他沉吟的少许,问道:“我知你一向喜爱飞扬,但为夫又何尝不是?表象之谈,难以服人啊!”
苏悦云却是不以为然,悠然道:“相处之道贵在知心,夫妻、朋友是如此,父子、师徒亦是如此。倘若不能识得其心,也许好事也将变成猜忌;若是识得其心,便是信任其人,纵然是坏事也能体谅其难!”
卿真寺听得侧头思索,不由得暗暗点头,甚是赞同夫人心境之高,自己身为男儿之身,亦是有所不如。不禁心中自问:难道飞扬并不是有意不说,而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忽又听苏悦云轻声说道:“夫君,你虽然喜欢飞扬,更是对他寄予厚望,但你识得飞扬的心吗?”
此话问出,卿真寺面现迟疑的道:“我……”。他吞吐无言,不由扪心自问道:“自己识得飞扬的心吗?”,还是难以给出肯定的回答。
沉默良久,他心中的负担渐渐不在,不禁想起在许多时候,都是由爱妻提醒,他方才警觉。忽地洒然一笑道:“卿真寺自诩清高多年,实则却是个目光短浅之辈。相处之道贵在知心,当真是一言点醒梦中人!”
他心中畅快无比,又道:“小云,飞扬此刻突破在即,我们须得为他护法才是。”
苏悦云心中也是欢喜异常,道:“我去叫颜儿来,飞扬冲击境界时,她在一旁体悟,对她也有莫大的助益。那个傻丫头对飞扬痴恋的紧,得知她师兄就要突破重元境,还不得欢喜的合不上小嘴!”
卿真寺盘膝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