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实点滴瓶里还有一点液体没有打完,既然病人本人都不想打了,那李妙涵也就不再过多的作无谓的劝告,如果今天换作了别人,也许她还会好心的劝解,但今天躺在这里的人却是周洪涛,一个令她没有好感男孩,曾经三番五次骚扰过她的男孩,二话不说,直接用手按住针眼,另一只手急的将针梗由血管里拔了出来。
“度还挺快的。”周洪涛定定的看着李妙涵,似乎总也看不够,就像上中学那会儿,总忍不住的想要跟她多说几句话,多看她几眼。
“嗯,技术熟练了。”李妙涵淡淡的应声道,看着他的眼光是生涩的,疏离的,好像只当他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转过头不等他说什么便径直走出了病房。她不愿意在那间病房里多逗留一分钟,房间里的气氛和每张千篇一律的地痞无赖的面孔看着令人感觉到不舒服,甚至是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深夜十二点,李妙涵核对着病人病历夹里那张临时医嘱的治疗单,在核对了好几遍确认无误的前提下,走进配药室推出装有三瓶甘露醇的医药推车,依次走进病人所在的病室,依旧是核对病人的姓名,床号和要打的点滴液体,待一切确认无误后,为病人静脉滴注,甘露醇应尽量在二十到三十分钟内将液体输完,这样才能挥出液体本身的效果,起到利尿降压的疗效。
工作全部完成以后,李妙涵此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消毒洗手后进入更衣室拿出一包薯片和一包酸奶。回到护士站,只见周洪涛刚刚被人搀扶着走过来,似乎是要去洗手间。
迎面相撞,况且又是同学,怎么着也得打个招呼吧,抬起头来就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情况下,周洪涛伸手拍了她一下,“干什么去了?”李妙涵被他突然的拍打怔了一下,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没什么。”跟他没什么可说的,也用不着解释的这么清楚,毕竟跟他这么多年不见了,并不是特别的熟悉。
周洪涛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我说,人家都懒得搭理你,还自找没趣呢?”在一旁搀扶着他的男孩揶揄的嘲笑道。
“靠,你tmd就不能闭上你那张臭嘴,不知道别瞎说。”周洪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眼。只见那男孩喏喏的低下了头,看来他还是很害怕周洪涛的,也许他是跟在周洪涛手下的人,俗称周洪涛的小弟,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称呼的吗?
听到卫生间的门响,李妙涵赶紧躲进了配药室,她可不想再跟他打招呼,对于这些地痞无赖她躲还躲不及呢?况且曾经还是追求过她的流氓,想想都觉得令人指,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小呢?转来转去终究还是会相交在某一点上。李妙涵叹气,心中郁闷不已。
也许是刚刚路过护士站的时候没有看见李妙涵,周洪涛有些诧异,索性直接按了呼叫铃。
刚消停一会儿的李妙涵再次听到呼叫器“铃铃”作响,转头看到led屏幕上显示的病室和床号,肺都快要气炸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周洪涛还跟以前一样无赖。
作为一名护士,随唤随到是她应尽的职责,嘟嘟着嘴巴硬着头走到周洪涛病室的门口,这次索性连门也没敲,直接走了进去,僵硬的冲他一笑,“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半躺在病床上,看到李妙涵好像很得意,很满意的样子。李妙涵似乎中了他的奸计,“睡不着,只觉得有些无聊,找你说会儿话。”
看着他脸上的狡黠的笑容,安琪自知中了他的圈套,可能有什么办法,在医院里,病人就是上帝,她们要竭尽所能的照顾好病人,“我现在在上班,请不要因为你个人的情绪而影响到我的工作。”李妙涵没好气的看着狠狠的看着他,天呢,什么人啊,大晚上平白无故的不睡觉,居然找她聊天,更加恶作剧的三番五次的按响呼叫器,真以为护士不会脾气吗?真以为护士只会以为的迁就病人吗?别人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如果有人存心戏弄她的话,她毫不客气。
错愕之间,周洪涛万万没有想到当初一向腼腆害羞的李妙涵,如今却变得如此生性刚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满脸挂着“生人勿近”的牌子。
看他的身体和脸色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不等他开口,便直接带上房门走了出去,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估计那三位病人的甘露醇也该滴完了,没等呼叫器向便率先走进了病房。
做护士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对时间的把握性还是很准的,刚刚走进去,就看到病人的家属准备按那床头上的呼叫器,看到李妙涵,便停下了刚刚的动作,手在不经意之间就放了下来。“真巧,我刚想呼叫你呢?”病人的家属说道。
李妙涵冲她淡淡的一笑,伸手拔掉病人手背上的针头,然后接着依次拔掉另外两人病人手背上的针头,等做完了这所有的一切,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三十五分了。
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是一个太平之夜,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半夜有病人被送进科室。不论出点是好还是坏,总之就是不希望在深夜被人打扰,一整夜都忙得不可开交。
深夜,半梦半醒中听到有慌乱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急诊送来新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