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过两天,童佳仪却单独找了程建。虽然卫芸答应按兵不动,可这毕竟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炸起来。
更何况,每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都不会心平气和地对待出轨的丈夫,更何况每天都在自己的眼皮底子下活动。如果那个不知轻重的胡灵再上门去“献殷勤”,保不齐卫芸会突然发作,那时候可难收拾了。
“你找我?”程建来到一家咖啡馆,是童佳仪选的地。
“是啊,想和你聊聊。”童佳仪示意了一下,程建坐了下来。
“两位要点什么?”身着燕尾服的服务员文质彬彬地走了过来。
两人都点了一杯白开水。
“你和胡灵是什么时候的事?”童佳仪开门见山。
这种事,问的越直接越好,快刀斩乱麻。否则绕在一起,就扯不开了。
程建一脸震惊,似乎被童佳仪猛的这么一问给炸晕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是同学,我希望你能向我真诚坦白。”童佳仪说。
看到程建的表情,估计这事已经**不离十了。
“你是代表卫芸来的吗?她知道了?”程建首先问了这一句。
言下之意,这事是真的了!虽然卫芸事先说的那么千真万确,可是由程建亲口说出来,童佳仪才真正相信。
“她知道了,可她不知道我来找你。”童佳仪老老实实地说。
“她知道了……可这几天她……”程建的双眼打满了问号。
“她不想逼你,也许在等着你主动坦白。你俩是患难夫妻,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知道女人最无法容忍什么吗?就是丈夫和情人把自己当傻子,还在自己眼皮底子下打情骂俏。”童佳仪说。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胡灵是……”程建说不下去了。
“你们是日久生情吗?你是不是在后悔当初把卫芸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童佳仪有些激动了。
“我还是爱卫芸的。”程建讷讷地说。
童佳仪糊涂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还爱着卫芸,可为什么又冒出一个胡灵?胡灵是个拖家带口的单亲妈妈,又是外地人,这样的女人你可不能轻易招惹,你怎么糊涂了呢!”童佳仪有些“怒其不争”。
在童佳仪眼中,胡灵那善良、纯朴的形象彻底颠覆了,她对卫芸好,原来都是做给程建看的。从这个意义上看,这个女人太阴损了!
“胡灵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很有母爱,很善良……她是个好女人。”程建抬起头,直视着童佳仪,坚定地说。
“你真是着了魔了,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呢?难道你想让卫芸的孩子刚生下来就没有爸爸,难道你想让卫芸刚活下来就要去死?”童佳仪的语气尖锐了起来。
程建出轨了,和谁都不要紧。竟然和一个带着孩子的外来打工妹?这个事实童佳仪确实有些接受不了,特别是作为卫芸的好朋友,怎么想都为卫芸打抱不平。
“你知不知道,当初卫芸为了你……”童佳仪又连声质问道。
“够了!”程建猛然吼道。
童佳仪呆住了,奇怪地看着程建。
程建抬起头,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低低地说:“从我和卫芸在一起那天起,大家总在说,卫芸为了我付出了多少,可我呢,我付出了多少你们知道吗?我的父母是农民,他们怕拖累我,怕我被人看不起,总是很少来城里找我,我可以委曲求全,可我的父母辛辛苦苦把我养大却连探视的权利也没有?”
“所以我比平常人更多倍的奋斗!只希望大家能感受到我的存在,我的努力。能看到我程建是自己辛苦努力才赢得了这一切。可是结果呢?我甩不掉这个帽子了!我永远是农民的儿子,俯首甘为孺子牛地接受上天的恩赐,还要感恩戴德!”
“在大家面前,我只能说感谢老天让我娶了这么一个好老婆,在丈母娘面前,我就要多干活、勤劳动,吃饭洗碗都要赶在别人面前,家里来人了,我就要在他们面前显示出我的优越性,我娶了以前局长的女儿!”
“后来卫芸生病了,胡灵慢慢走进了我的生活。只有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男人,她需要我,仰慕我,让我感觉到我是被需要的……”
程建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童佳仪看出来了,他似乎在哭,是压抑许久的眼泪。
“可是卫芸现在也需要你,她还怀了你的孩子!”童佳仪缓和了语气,说。
“我知道卫芸为了我改变了许多,可那么长的日日夜夜里,我一个人坚守在她面前,看着这个人事不知的人,我有多孤独无助,有多惶恐,又有谁知道呢?我和胡灵就像两个被人生抛弃的人,我们才慢慢靠拢在一起,她会陪我说说话,中间有一次我生病了,如果不是胡灵的悉心照顾,也许死了还没人知道。”程建抬起头,苦笑地说。
“后来胡灵的丈夫喝醉了酒又想来纠缠她,胡灵找到了我,她的小女儿抱着我的腿叫我别走。从那以后,我就忍不住的想去关心她,仅此而已。后来的事,是我没有想到的,也许我们是相依为命吧。”
“胡灵照顾卫芸是真心实意的,她说了,她拿着我们的工资,就应该好好的尽一份力!她每天起早贪黑坐公交车跑几十公里来医院,做饭,洗衣,还要接送孩子去幼儿园,她的辛苦都是我亲眼看到的!”
“卫芸醒了,而且还怀孕了,我们也很矛盾、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