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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一到了雨季时节总是连日大雨连绵,今天也不例外。傍晚用过晚餐後,雨水宛如倾泄般倒落,一发不可收拾。
贝尔望着雨滴淅沥滑落的窗外,天空雷云密布,阵阵闷雷声不断,就像是低鸣的兽吼,光听声音就知道情绪的转变。这副景象也是贝尔目前心情的最佳写照。他一直不喜欢阴郁的雨天,因为他亲爱的养父是在这种天气下离开他们姊弟,这会令他触景生情。
「你该去睡觉了。」丽莎收拾完碗盘後,催促着贝尔。
贝尔不为所动,只是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怔怔看着窗外发呆。
丽莎将双手搭在贝尔肩上,安慰着:「你明天还要上学呢!先去休息好吗?」
贝尔一脸愁容,他转头问丽莎:「爸爸说在我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会回来为我庆生,但我生日就要到了,爸爸为什麽还不回来?」
「肯定会的。」丽莎露出温暖的笑容,她轻抚着贝尔的头。
「我好怕爸爸就这麽永远不回来了。」
「别想那麽多,快去睡觉。」丽莎半推半催促地赶贝尔回房间。
当天夜里,雷声雨声愈响,贝尔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他坐起身子,想将床头的纱窗打开一点来透透气,没想到外头的风竟会将雨由窗缝处吹入,他立刻将窗再度关上。
贝尔离开房间,上了厕所,也到厨房去喝一点水。贝尔的精神感到疲倦,希望这一次回到床上能很快入睡。
就在他经过丽莎的房间时,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他的鼻子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从房门的缝隙飘出,即便是睡意蒙矓的双眼也能清楚地看见姊姊那房间的木门竟逐渐染上一层漆黑的阴霾。
内心不安,贝尔急敲丽莎的房门。「姊姊,妳睡着了吗?」
贝尔紧握的拳头轻敲被染黑的门,里面却没发出任何声响,他感到恐慌了。贝尔的手劲加大,门依然一动也不动,毫无反应。他使尽全力推门,终於慢慢将门推开。
姊姊的房间原本该是个狭小却布置的井然有序的卧房,如今取而代之的却是弥漫诡异氛围的黑色浓雾,整个房间充满不协调的晕眩感与刺鼻的血腥味,置身其中就像身处於异世界般。
熟睡的丽莎身体飘在半空,而在她的身旁则站着另一条人影。
是男是女,贝尔的眼睛看得并不清楚,因此没办法确定。
「你……你是谁?你要干什麽?」贝尔下意识的冲到丽莎身边,却被一道无形的墙挡在面前。
对方身着白袍,同时还有一头白色长发,右手握着一根与身同高且外观吓人的骷髅长杖,宛如勾魂使者来到人间。
贝尔看到对方那鬼魅的长相,精神着实受到很大的惊吓,没有瞳孔的一对白色眼睛就像恐惧的烙印,深刻地印在贝尔的记忆中。
白袍妖怪一扬手随即化烟消失,令人无法喘息的黑色空间也跟着一并恢复成丽莎原先的房间。
这是梦还是幻觉?贝尔揉着双眼,似乎分不清刚刚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现实。
丽莎仍安然地躺在她的床上沉沉的睡着,她的身体完好无缺,看起来没受到什麽创伤,呼吸频率也很稳定,难道自己作恶梦吗?贝尔不禁怀疑。
天际的落雷响彻云霄,电光由窗外照入,一闪一烁地映在贝尔呆滞的面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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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独自一人来到餐厅用餐,这里不但宽敞还乾净的一尘不染,圆桌正中央摆着萤光蕈当作照明设备,虽不亮也足够让贝尔看清楚餐厅内的环境。这个时间点并没有任何安兹罗瑟人在此用餐,所以显得很冷清。
怪模怪样的下人将菜色一一端上,开头是一杯鲜红的饮料。贝尔凑近一闻,这血腥味很浓烈的东西应该就是血液与酒的混合物,他皱着眉头将杯子移开。
前菜是一盘炸过的手指头丶腌渍眼球丶裹叶虫沙拉,贝尔也不吃。
中间还有一碗双色汤,那是水加肉泥丶香料丶调味酒以及乳树树汁熬煮而成的汤品。尽管乳树汁对亚兰纳人来说是致命物,不过安兹罗瑟人倒很喜欢它的香气和口感。
贝尔以汤匙轻尝,汤的香气几乎就是乳树特有的刺鼻味,闻起来很像硫磺,而味道则是微酸,称不上是什麽美味。贝尔的舌头和身体还是会因为乳树的毒性而感到麻痹,除此之外对身体没什麽伤害。
份量不多的汤一下子就让贝尔以汤匙舀光。
主菜是肉馅饼与煎肉排。贝尔将肉馅倒出,将饼皮吃光,至於肉排因为不确定是什麽肉,他只吃了几口便将之移开。
餐後甜点是被安兹罗瑟人称为乐司蛋糕的极品珍馐。虽然说是蛋糕,但其外形与亚兰纳制作的蛋糕差异甚大,它既稠又黏腻,看起来像一块软泥,而且闻起来有酸败的味道。小小的一块,甜度却高得吓死人,贝尔一口就吃光了,心想安兹罗瑟人都喜欢这麽甜的东西吗?
这一块小蛋糕也许可以毒死几百名亚兰纳人也说不定。贝尔已经明白亚凯与艾列金在魇尘大陆的生活真的非常不容易,太多他们不能吃的食物了。
「麻烦给我一杯水,只要纯水就好,谢谢。」那蛋糕甜到完全将口中的唾液吸乾,贝尔觉得喉咙很难受。他在安兹罗瑟的生活也不怎麽好过,贝尔实在太心软了,很多食物光是想像的就够让他食不下咽,何况他一早还做了恶梦,现在也没什麽食欲。
贝尔还记得他某次与亚基拉尔丶加列斯丶艾列金丶亚凯等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