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搬入了欣妍父母出首期买下的婚房后,我们着实享受了一段纵情的两人世
界。她像一顷平静且清澈的湖水,默默地吸收着我日渐焦躁且浑浊的波澜。
可生活中的各种起伏转折,特别是我工作中的压力,还是不断地积累着,逐
渐侵蚀着我们的生活。最后就连夫妻生活也无法倖免,衰减成每週一次的例行公
事。欣妍依然没有任何怨言,继续无原则地保持着那份对无能丈夫的从容和澹定。
这套只有两居室的公寓裡,几年前标准的精装和傢俱,都是欣妍和她父母出
钱置办的。平时赶上哪个月一时周转不过来,也是由欣妍出面找她父母借钱。儒
雅有馀的岳父母很少对我们的生活说三道四,也从没提过要我们还钱,最多见面
时催催我们生孩子。每每念及这些年我和欣妍之间的错位,想到她也许后悔过嫁
给我,只因为不想折腾而接受了现实,我的心就被惶恐、自责和猜忌轮番绞压着。
不知从何时起,欣妍不但没有因为我性能力的减退表现出失望和不满,反而
在每次做爱时,对一些本应习以为常的刺激,表现出异常强烈的反应。
一开始我认为她有虚假的成份,无非是向我暗示她的欲求不满,要不就是想
重新激发出我原先对性的想像和冲动。后来我逐渐认为她不过是在频度和长度双
重缩水的情况下,想尽情享受珍贵的分分秒秒。
我感觉自己不知何时起已化成了水底的一个黑洞,吞噬起欣妍那顷心湖。下
泄的水流越来越急,把原本波澜不惊的湖面,最终转出一个巨大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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