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曼姝惊讶的问李寒梅:“寒梅,前些日子我来探望伯父,那时的伯父还是生龙活虎,怎么时日不长竟然就去了呢”,刘曼姝刚问完李寒梅眼里又满是泪水,她用哽咽的声音回答说:“我父亲是为日本贼人所害,我父亲十七日晚从工厂下班走至途中就被日本人无端抓去了,你应该也听说了,前几日日军将从各处搜捕来的军民和南京电厂工人3000余人,在煤岸港至上元门江边用机枪射毙,一部分用木柴烧死,那其中就有我的父亲,都怪我无用,竟不能保全父亲的性命,我真是不孝之女”,李寒梅说完无法抑制的大哭起来,刘曼姝想着家中的父母怕也是凶多吉少,二人相拥着皆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听者无不为之动容。
痛哭了许久,刘曼姝擦干了眼泪前去祭拜了亡灵,然后诉说了自己的来意,当然她只说遭了日本人得劫掠,自己是前来避祸的,至于古董之事她并没有告知寒梅,她不是不信任寒梅,她只是不想为寒梅新增烦恼,她想等日后平静些了再告知寒梅真正的原因。
在寒梅处呆至半夜时分,刘曼姝始终无法放下父亲与母亲,她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现日本人狰狞的面孔,她决定回去一探究竟,寒梅劝她不要只身犯险,然而刘曼姝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回去,最后她又背着那只檀木盒子往自己的住宅返回。
那一晚天气格外的不好,整个天地间如同一块浓稠的墨,天上闷雷阵阵,道路上几乎没有一个行人,偶尔还有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如一把利斧猛地劈开了混沌的南京城,风刮在人身上简直能够撕裂人的肌肤,眼看就是要下雨的迹象。刘曼姝踉踉跄跄的走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是麻木的,整个大脑一片混沌,面对着那些突如其来的人间惨剧她只觉的浑身无力,若不是勉励支撑,她怕是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很快雨便下下来了,打在人的身上令人愈加的寒冷,刘曼姝很快便浑身湿透,待她赶回自己家附近时,四周安静的有些诡异,四周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发出声响,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害怕的感觉,刘曼姝顾不了许多,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同父亲母亲见一面,她推开大门走进自己熟悉的宅院,但见院子里也是一片死寂,整个院子都是漆黑一片,唯有大厅之中有蜡烛的微弱火苗在窜动,仿佛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刘曼殊怀着极大的不安向大厅靠近,她闻到空气中有巨大的血腥味,她的心里开始极度的害怕,她暗想父亲与母亲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越接近大厅空气中的血腥味越重,巨大的不安更加强烈的钻入她的身体,她想着日本人可能正在暗处等候着她的到来,但她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她觉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再看看父亲与母亲的样子,哪怕他们与自己已经天人永隔了。
就在刘曼姝快接近大厅中央的时候,突然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刘小姐,你还是回来了,我相信你终究是会回来的”,刘曼殊只觉得浑身的汗毛倒立,因为她并没有看到一个人,连一个鬼影都没见,很快那个声音又响起:“还是不要太固执了,有些东西总是要失去的,你只要交出我们需要的东西你就安全了”,但刘曼姝还是听不出声音到底发自哪里,大厅中到处都回荡着那阴沉的声音。
“你是谁,不要这么鬼鬼祟祟的,要想要东西就光明正大的站在我面前”,刘曼姝惊惶的问到。
“你的父亲与母亲都已经去另一个世界了,现在这个宅子只剩下你与你的管家刘恒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所以还是不要太固执了,你只要交出你手中的东西我就会确保你的安全”,那个怪异的声音再度响起,但刘曼姝依然没有见到人影,她听到父亲与母亲已经离自己而去,虽然她早有了充足的准备,但她还是无法接受,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泪不可抑止的奔涌而出,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生生撕裂了,那种痛不可言喻。
“小姐,你赶快走吧,你就不要管我了,我会始终陪着老爷和太太的,今天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也要保护你的周全”,在暗处响起刘恒苍老的声音。
“刘恒,看来你对你的老爷和太太很是忠心么,你以为你已经伤到这个地步了还能与我一博么,你不觉得你这是痴人说梦么,我告诉你,今天你们谁也不能离开这里”,那个阴沉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声音阴冷至极,仿佛来自地狱,听得不由得让人不寒而栗,那个阴冷的声音未落,只见暗处走出两个人来,刘曼姝定睛一看,不由得毛发倒竖,只见昏暗的烛光下一个日本武士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名武士穿着日本传统的武士服装,他得身高将近两米,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铁塔,只是一只手臂已经不见,左手边的得衣袖空荡荡得,右手正握着一柄寒光闪闪得长剑,那剑发出夺目得寒光,只是那剑正架在刘恒的脖子上,那武士得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整个面部看起来异常恐怖,一只眼睛已经瞎了,仅剩得一只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鼻子不知被谁削掉了鼻尖,左脸及右脸不规则得分布着数道刀疤,嘴巴有些歪斜,整张脸看起来与鬼脸无异,刘曼姝看在眼里不由得一阵紧张,这张脸别说是在夜间,就是在白天也会让人心悸不已,再看刘恒时只见他浑身是血,一条腿几乎无法站立,一只手臂无力的垂下,仿佛脱臼了。
刘曼姝见到如此状况,她自知自己和刘恒想要战胜对方几乎是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