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顺理成章,景枫便可以大大方方地拿了帅印,一点一点地将实权重新揽到手里。
从一开始,景枫就用她在算计了!
丝丝缕缕全都想清楚之后,伊尚果心一片悲凉,那个人……是他的丈夫啊,是她的天,她一生的最爱啊……
可是,就是那样一个至亲至信的人,将她的一切一切,包括她最神圣的感情,全部都算计了进去。
伊尚果跪在地上,看着那个一袭湖蓝锦衣的男人,突然就觉得那么陌生。
莫非,成亲的这几年,她从来没有认识过他?那么……伊尚果捂着心口默默的想着——那么,这几年里,她一直深爱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景枫?
哪里知道伊尚果在想些什么,景枫叹了一口气,从椅子上起身将伊尚果扶了起来,声音也放柔了,“是朕的错,是朕听信了小人之言,以为伊葛……朕错了,既然他没有称病上朝,那么,自然不会有人敢质疑你舅舅的地位,你……放心吧!”
被扶起来的伊尚果猛地扑进景枫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
好一会之后,那哭声渐渐地停了下来,伊尚果慢慢地看向景枫,“皇上,臣妾从十五岁嫁于陛下,如今三年已逝,皇上也不再是不昔日被人……”顿了顿,哪怕知道景枫不爱听,伊尚果还是说了出来,“不是昔日能被人随意欺辱的小皇子了……可是,臣妾对皇上的心,一直没变过,所以……无论皇上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都会配合着皇上。”
景枫微顿了一下,这一刻,这个女的人眼睛竟是那么明亮,那么通透,似乎她突然想清楚了什么,感受到佛家所说的大悟一般。
伊尚果……哪里不一样了?这个念头在景枫心里一闪而过。
“尚……”
没等景枫再继续说话,伊尚果微微福了个身,慢慢地退了出去。
转身——
泪落!
她生于红墙之内,千转百回,总是离不开宫廷的阴谋,算计是生活的本能,有什么好抱怨的?有什么好计较的?伊尚果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这般说来,可是……泪水却偏偏关不住!心也止不住抽痛着。
是的,这一刻,她才真正看清了那个男人!
“呀!”影凭捂着唇笑了笑,“姐姐这是要去哪啊?怎么哭的眼睛都红了,妹妹见了,这心里可大不是滋味啊!”
“……”伊尚果年长影凭,见她这般讽刺,也不像往常那般明嘲暗讽了,只是朝着影凭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水都哗哗地流着,“本宫今日不想与你说话,你……也不比本宫好到哪里,终有一天,一定会被那个男人害死。”
“呸!”影凭啐了一口伊尚果,“你疯了,说些什么糊话……”然而。莫名的,影凭在听到这样一番话的时候,心里却是空缺的,有种钝钝地疼意,然而影凭还是咬牙,冷笑道,“我可不要听你说疯话,还有……你手上那些鞭子伤,可打的真好啊,你要舍不得下手。随时来找妹妹帮你!”
伊尚果捂住素衣下的那条长长地伤痕,寂寥的离开。
看着伊尚果有些落莫地背影,影凭脸上嘲讽的笑瞬时不见了。竟没有半分幸灾乐祸的感觉。
突然间想起当年和她一起入宫选秀,落选时哭的死去活来的那些秀女,可是……那些女的,到现在为止,有哪一个比不她开心?
现在的影凭回想起当初的自己。偶尔也会心底发凉……那时她多么天真烂漫?肚子里哪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
可如今呢?
“算了……”自顾自地嘲笑了一声,“你是吉尔尼家的女儿!”
深深地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景枫的住处,影凭慢慢退了下去,明天就要回宫了,她得想想。怎么才能让皇上别太快归还伊葛的帅印,再怎么说,这也是他吉尔妮家凌驾于伊家之上的大好机会。
扯唇笑了笑。影凭推门进入了自己的住处,该死的驿馆,影凭第一百次有放火烧了这的冲动,怎么要什么没什么啊!
被影凭误认为是夏樱的林阮思,用银针将自己封的死死的。现在睡的可香了,刚才影凭和伊尚果的那出戏跟本没有影响到她。
从雪山上下来半夜。林阮思的身体已经回暖了。
“你可真不错啊!”百里凤烨挑眉一笑,眸光中带了几分笑意,“这还没进皇宫呢……就这么精彩了,不错,不错,以后可不怕无聊了!”
百里凤烨一口饮尽茶水,“希望今天来的,就这么两个吧!”
景枫深吸了一口气,负手看向门外。
百里凤烨的语气里难得地透出几分担忧,“已经大晚了,如果再有人来,可就不止来见你那么简单了!”
百里凤烨担心晚上会有刺客过来,其实……一点也没有料错。
百里凤烨自入了驿馆便一直呆在林阮思的房间里,景枫也是,两人都一次没去看夏樱。
“旦愿别有人去看她!”景枫回应道,“这皇宫啊……”
接下来的话,景枫没有说下去,只不过,百里凤烨能听得到他语气里的那一分无奈。
“你说会不会有来给皇后弄些个见面礼?”百里凤烨走到门口,遥遥的看着对面,那里正是安放夏樱的那个房间!
“……”景枫许久没有说话,可是,就在百里凤烨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