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虽说脱离了凶土,但仍命悬一线。他惊魂未定,奋力攀爬才到了树杈,暂时得到一丝喘息机会;可是向下望便是万丈深渊,看一看都觉得头昏眼花;稍微一动树枝就摇摇欲坠发出断裂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死亡随时可能再次降临。
他环顾四周,意外地看到一线生机:在相隔一个身子距离的幽暗处,有一块凸出而较为平坦的岩石,立即转忧为喜:“这是一个避难所,那里可以得到庇护。”但是要想过去,只有一条非常狭窄只有动物才能攀爬的道路。
看看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却比登天还难,稍有闪失便粉身碎骨。他心里没底,又被卷土重来的恐惧攫住,但他必须过去。他先把背包索拨棍扔了过去,然后连续作了几次深呼吸壮了壮胆才像走钢丝一样,身体贴住峭壁脚踩在凸起的残岩手指卡在石缝里开始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每次移动整个心都悬浮在半空,一个小小的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脊梁发颤;险象环生、令人窒息,庆幸的是他总算成功到达对面,这时候已是浸透了一身的冷汗。
刚站稳脚跟,他惊讶地发现:凹陷处还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后面竟然有一个洞穴!。他用索拨棍作为杠杆撬走岩石。岩石掉下去发出巨大的回响足足有好几秒钟,可见渊底之深!洞穴可容纳一个人坐下,更意外的是里面石缝中不仅有细细滴水,而且还有不少鸟蛋,这给他重获新生带来极大希望。
有了立足之地便开始抓紧时间尝试各种自救方法,他仰面望着几乎垂直、光滑如洗、直插云霄的凌空绝壁,拼命喊叫,可是很快心里就凉了半截:倘若要用自己的力量获得自由几乎为零。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营救;可是谁会知道他来营救他呢?
既然有鸟蛋就有可能有鸟回巢。果然,到了傍晚飞来两只大鸟。刘宗经飞速一手各抓住一只,把它们杀了;内脏和未消化的食物都舍不得扔掉。
等待救援的日子是如此揪心。白天,他只要听到上面稍有一点响声就大叫“救命”,但即使叫破嗓子也没有人答应;到了晚上就在洞穴里迷迷糊糊睡上一觉,高处不胜寒,一夜要冻醒几次。如果没有学会遇到危机如何调整自己的心理是很难坚持下来的。
连续数日的淫雨霏霏更加深了他的烦躁不安以及与世隔绝举目无亲的孤独感,连喘口气打个盹都觉得是笼罩在死亡阴影之中。
他有点挺不住了,不断咒骂自己:“该死的!我死定了!”晚上抬头望着冷漠的星星,也会一声声叹息:“有家的感觉多好!为什么有好日子不过?要作出冒然轻率之举,在这里等死?”
为了能多活一天,他抛开尊严以求生存,像野人一样吃掉鸟的内脏和未消化的食物,完了,再吃鸟和鸟蛋;最后就靠着少量的干粮和树叶掺杂在一起勉强维持着生命所需。
长期的等待让他能填饱肚子的食物越来越少,身体也因此变得越来越虚弱,一站起来就感到轻飘飘的,和一具僵尸没有什么两样。
孤立无援的境地让他心灰意冷,逐步丧失意志,对能继续活着摆脱困境不再抱有希望,因为会经过头顶上面这条崎岖小道的人几乎为零,就算有也不可能会发现下面有人。他开始每天给家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