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那青年的脸由红转白,呆在了当场。
四周的人,有的冷笑着,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有的则把他当作活例子,告诫身边的不要如何如何;有的则毫无表情的从他身旁路过;更多的是数着前面的人数,思考着今夜能不能进城……
肖正二人对视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那有些复杂的眼神。
排在二人后面的几个人,嚷嚷道:“你们还领不领?”
隐藏了眼中的复杂,老者赔礼道:“领领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随着肖正二人上前,后面的人陆续分别走进了棚屋下的数个桌子前,继续开始了考核。
走上前的肖正,低声道:“麻烦问一下,怎么开始呢?”
那负责考核的人,正是刚才奉承中年人说了“无穷无尽”的年轻人,他把提着的笔,放到了砚台上,冲着肖正微笑了一下:“第一次来听潮城?城里可有熟人?”
“第一次来,没有熟人”肖正回到道。
那年轻人又问:“上过学吗?”
徐卫两国皆兴科举,但随着战争逐渐扩大,公学渐渐废止,只在少数未受战火波及的地方还有。不过,私塾、私学倒是越来越盛行。
肖正回答道:“小的时候读过几年私塾,能识字。逃难的途中,也遇到过一些先生,断断续续教了些学问给我。”
听到这里,那年轻人随手翻开了一本摆向肖正的书,用手指着翻开的那一页:“你读一读。”
肖正便一字一句的读下来,没有读到一半,那年轻人就合上了书。
取出了一张白纸,“我读你写。”说完就又随意了翻了一页,慢慢的读了几句话。
肖正一一写到。
那年轻人,看见肖正的字,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随即一手提起笔,一手轻轻按住手边的花名册:“姓名、年龄、籍贯。”
放下笔的肖正,随即回答道:“金武,金银的,武艺的武,15岁,主籍大田。”
那年轻人,一边听一边写一边问:“可是徐卫两国交界处的大田?”
“正是。”
“哎,那里可是灾难深重啊。”年轻人叹息道。
年轻人的笑容和叹息,让肖正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个,一开始让他些许厌恶的人。
“和你随行的,是单独领还是和你一起领?”年轻人停笔抬头问道。
“和我一起领的。”
听见肖正的回答,那年轻人问了同样的问题:“姓名、年龄、籍贯、和你什么?”
老者急忙回答道:“金忠,忠心报国的忠,71岁,大田,我是金武的爷爷。”
听闻回答,那年轻人低头在肖正的名字下面空了两格依次一一写下。
随后从身边的一个箱子里,取出了两块牌子,一块写着“文”,一块写着“杂”。放在桌子上,又把牌子背后的序号抄在了花名册上。
写完着一切,那年轻人用嘴吹着墨迹未干的花名册,也不抬头:“你们过去吧,下一位。”“哦,对了,金武是吧,如果你们没有找到什么好去处,可以去太学府碰碰运气。”
肖正二人领到牌子,谢过了那年轻人。朝着城门口走去,边走边查看那牌子。只见铁质的牌子约莫手掌大小,薄薄一块,正面刻着“文”“杂”二字,占据了上面半块牌子的地方,下面刻着听潮二字。两块牌子的背面则刻着一模一样的一排数字:九五二七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