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现在病房里没有外人,我想和您聊聊,可以吗?”
说完,海棠期待着父亲的回答。老丁注视着自己的女儿,眼睛似乎有些湿润。海棠说:
“爸,您不想跟女儿聊聊吗?”
老丁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接着又对海棠点点头,说:
“好吧。”
海棠的眼眶禁不住红了起来,说:
“爸,您终于说话了。您不知道,我和哥都快着急疯了。爸,您能告诉我原因吗?”
老丁说:“海棠,我的好女儿,来,靠爸爸近一点儿。”
海棠随即坐在父亲身边,接过父亲手中的水杯放回桌子上面,海棠再次对父亲说:
“爸,您能告诉我原因吗?”
老丁说:“海棠,告诉爸,你幸福吗?”
海棠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向他提出这个问题,感情上的问题她不希望父母再为她操心。海棠犹豫了一下。说:
“我和杜伟很好,爸,我这辈子能做您和妈的女儿,又有哥疼我,一家人和和睦睦相处在一起,我很幸福啊。”
老丁说:“海棠,你明白爸的意思,我是说你的婚姻幸福吗?”
海棠说:“我,我很幸福啊,爸。”
老丁说:“海棠,告诉爸实话,不要隐瞒爸爸。”
海棠说:“爸,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对您和妈说过一句假话,您相信我,爸。”
老丁说:“当初,爸之所以反对你和杜伟,也是有原因的,并不是说杜伟有什么不好,只是——,具体的原因我相信你自然会明白的。”
海棠说:“爸,您的意思我懂,您是指杜伟以前和——,爸,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知道,我和杜伟结婚的时候,您非常生气,但我知道,您都是为女儿好。所以,过去的事儿都让它过去吧。生活应该向前看。不是吗?”
老丁说:“可是,海棠,你那次被人绑架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原因?你为何不愿意告诉自己的爸妈?”
海棠说:“爸,那确实是一场误会。”
老丁说:“海棠,你跟爸说实话,绑架你的人有没有伤害到你?”
海棠说;“没有,爸,您想到哪里去了?”
老丁见海棠如此回应,知道女儿还没有看到报纸,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不敢想像一旦杜伟看到之后会有什么反应,所以当看到报纸上的内容后急火攻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但是,从女儿近来一段时间的反应中,老丁感觉到女儿的婚姻并不幸福。
老丁说:“海棠,爸这辈子活的很知足。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妈,你妈这辈子处处谦让我,受了不少委屈。”
海棠说:“爸,家和万事兴。”
老丁说:“你不知道,你妈贤惠善良,最让人可敬的就是她的气度,她的气度包容了一切。”
海棠说:“爸,您知道吗?打小时候起,您和妈就是我最崇拜的偶像,我的榜样。”
老丁说:“是吗”?
海棠说:“当然,爸,我知道我需要学的还很多,您放心,我会把咱们家好的传统全部传承下去。”
老丁说:“你已经很优秀了。”
海棠说:“爸,哪有这么赞美自己女儿的?”
老丁说:“海棠,有时候不能包容的事情也不要勉强自己刻意去包容,生活不易,婚姻更不易,千万不可太委屈了自己。”
海棠说:“爸,我们不聊这些了,换个愉快的话题好吗?”
老丁说:“海棠,有些话我在心里憋了一辈子,对你妈妈从没有说过,对海强更没有提过一字,你的性格同我最像,个性和倔强与爸仿佛同出一辙,在爸心里最为疼爱你,因为太过于疼爱,所以对你要求的也最严格与苛刻,爸是想把你培养成丁家最为骄傲的女儿。”
海棠说:“爸,哥哥已经让您很自豪和骄傲了。”
老丁说:“今天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你不仅仅是爸的好女儿,也是爸的朋友。海棠,爸担心下次犯病就不会有这么幸运了。”
海棠说:“爸,您会长命百岁的。”
老丁说:“海棠,爸要告诉你一件事。”
海棠说:“爸,您说。”
老丁说:“在书房保险柜的最里层,放着一个小木盒,盒子里放着什么你妈妈不知道。我曾经有意识的在她面前显露,你妈却无意识地视而不见。等将来我去了,你可以和海强打开盒子,把盒子里的东西交给你妈妈处理。不管她怎么处理你们都不要参与意见,不要反对。是我这辈子欠你妈的。不过,海棠,看了盒子里的东西,希望你和海强不要记恨爸。”
海棠说:“爸,您看您都说了一些什么呀?您不会去的。我不允许您去,妈更不会允许您去,不管保险柜里有没有盒子,不管盒子里装着什么,我都不想知道,相信妈和哥哥也都不希望知道,我们只希望您永远陪着我们,爸,这个家由您在才是最幸福的。”
老丁说:“至于以后的事情,如果能够不公开,继续隐瞒下去当然是最好的。”
海棠说:“爸,说了这么多,您歇息一会儿,我给您再倒杯水。”
说完,海棠站起来给父亲又倒了一杯水。
老丁说:“海棠,要不你回家吧,不用在这里陪我。”
海棠说:“爸,今天难得跟您说这么话,我不困。我就在这里陪着您。明天一早就出院回家。”
第二天上午八点,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