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葡萄糖点滴也只剩最后不多的剂量了。
门被关上的霎那,孟维又开始毫无征兆地心悸了。
欧隽坤忽见他这样,便一下子坐在他床侧问道:心跳又不正常了?
我跟医生说了你的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病史了,他叫你继续坚持服药,然后每天多走动,慢跑。我平时加班没空管你,你就不能自觉点儿?你上班坐着,回家还坐着,参加个羽毛球赛除了周末跑去打一场高强度的外,平时也只是隔天才练一次,你说你这毛病能好得了?
转念想起在梦里,当他知道欧隽坤出车祸了,他奔去医院在护士站登记信息的时候,他也是把欧隽坤的病史、过敏史详细填上了,没想到现实里欧隽坤也是这样为他做的。想到此处,心里暖暖地,确实发自内心地说:谢谢你这次救我。
没谷维素吃多了会变胖,所以就吃了半瓶。得了,从前是他训斥欧隽坤随便停药,现在整个风水轮流转了。
孟维笑着使上力,却也只能软绵绵地打在他的肩膀上,欧隽坤笑着捉住他的手将它握住,下意识地用指腹摩挲着,又抬眼看了下点滴,对他说:马上挂完了就回家吧,再给你弄点儿吃的巩固一下。哦对了,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明儿好好休息一天。
欧隽坤待他还像以往一样,仿佛他之前依稀记得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是啊,你还是老毛病,爱说梦话。
这回不是什幺炮手和弹幕了,而是我教你的那句顺口溜一只小花狗儿,坐在大门口儿,两眼黑溜溜,想吃肉骨头。说到最后,脸色也越来越沉。
在我昏过去之前。孟维顿了顿,微不可闻地问他:你是不是对我说要分手?
虽然不希望是真的,可欧隽坤反常的举动还是验证了他的所思所想,不,你一定是说过的。
是,分手的事我的确提过。见他如此坚持,欧隽坤也不再瞒他了,可你当时那个状况真是吓死我了!我才说完你就昏过去了,我当时真以为这话又刺激得你心脏哪儿不对劲了。后来我问医生你这算是怎幺回事,他说除了你低血糖的原因,也由于你这植物神经功能紊乱造成的情绪紧张。
我要的不是让你刻意地不和他往来,而是你能真正从容地面对他。真正放下一个人,你周围的人也会对此有所感知,我会感受得到我在你心中的绝对分量,绝对的位置,那种感觉叫做安心。
欧隽坤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欧隽坤只是专心开车,不>
沉默许久的欧隽坤终于开口了,好,我答应你,三个月为期。
欧隽坤听他这番霸道要求只是浅浅一笑,而后沉声说:那你也不准和姓陆的有任何暧昧。
欧隽坤长舒一口气,无奈说:
饭后回自己房间休息时,他还是心有余悸,生怕自己似梦非梦地分不清楚,便急急给小麦打了通电话,明知小麦尚且单身,可还是忍不住讲述了一下自己梦中的场景,让她帮助自己求证。
花去半个小时慌忙应付完小麦的八卦问题后,接着他又心有不甘地打给欧可非,你有跟我说过你哥还是适一个人过这句话吗?
睡前的最后一通求证电话原本有一瞬想过要不要找陆浩勋求证,可最后还是打给了姐,我梦到你带我和小麦去农家乐了
问完一圈,孟维总算安心了,仔细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确实是决赛当天无误。
可是夜里还是梦到了之前梦到的情节,只是这一次,所以的场景变成蒙太奇,化为快速略过的片段,然而心痛、失落和彷徨的感觉依然分外清晰,直吓得他夜半惊醒,深秋时节愣是出了一身的>
一个人,是的,真的只有他一个人。
孟维感到想念极了,爬上床去一把紧紧抱住欧隽坤。
在这更阑人静时分,那声音急切又轻柔,分明是他往日最是熟悉的关心,孟维只觉得心中的某个开关被一下子触发,他没有办法骗自己说并不难过,唯有更加拥紧欧隽坤,他才能让自己摆脱刚才噩梦的侵袭,转而趋于平静与安宁,我刚才又梦到你了,还是之前的那场梦,它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于是孟维将他所记得的把三段梦境叙述了一遍,叙述之余他也尽数把自己在梦境中的恐惧和伤心都告诉给了欧隽坤。
如此,再联想到孟维晕倒后自己当时万般心慌意乱的情形,他长舒一口气,叹道:在抢救室里等你被救过来的过程非常煎熬,我也觉得自己半条命都快没了,即使理智告诉我你不会有大碍,可还是会忍不住往最坏的地方想,一度走在崩溃的边缘。那个时候我才体会到,所有的怨怼、猜疑、愤怒、不安在生死大事面前都是渺小、荒谬、苍白得不值一提,我感到自责、后悔,想着只要你醒来我就当什幺都没发生,可是你还是坚持问我分手的事情,我不习惯也不喜欢隐瞒,所以我承认我说过要分手的话,但实际上,我真的无所谓了。从比赛时就一直积压、膨胀的怒火都已经在等待他苏醒的过程中彻底消失了。之所以在停车场里那样对你,也是想听一听你的态度,因为你当时的态度让我能感觉得到你开始认真地考虑一些事情,不再是得过且过。
孟维应道:好,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一次说个痛快。
孟维越听越心惊,我一直以为你这次好了,就不会再发了
所以,其实你并非很认真严肃地和我谈分手?
孟维于心底松了一口气,在被子里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