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璟看到这熟悉的一幕,想起了白朦小时候。
有一回,师姐也是这么戏弄她,小白朦瞧见了,拿着木剑冲了上来,挥剑往师姐身上招呼,那气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将师姐逼退后就站在她面前警告说:“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欺负师父,师父念在你是她师姐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但我绝不允许有人欺负师父,师伯你也不行!”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白朦还记不记得这事。
白少琴见白朦光瞪着自己却说不出话,瞥了眼走神的白惜璟,笑着又说:“我心悦宫主师妹,这动作,是在表达我对她的喜欢……”
“白少琴,你再胡言乱语,我以宫主的身份将你逐出无凤宫。”白惜璟终于回过神,冷眸看着白少琴。
连师姐都不喊了,白惜璟是真恼了,白少琴自知刚才触了白惜璟的底线,讪讪地笑了笑,很识时务地道歉:“宫主恕罪,是我失礼了。”瞧见白惜璟眼里的逐客之意,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朦一眼,转身离开。
白朦抿了抿唇,转身打算跟着一起走。
白惜璟见状,喊住白朦:“白朦,你走什么?”这孩子,怎么那么呆!自己让师姐走,又没有让她走。
白朦站在原地垂下了头,低声说:“师父,你刚刚不是嫌弃我了吗?”嫌弃得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就看着她被师伯欺负。
察觉师父走到了她的身后,握了握拳,转身抱住师父埋首在她肩窝处委屈地问:“师父,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她羡慕师伯,能肆无忌惮地在师父面前说出对师父的爱意,哪像她,把那些爱藏在心底,只想着一点一点地把喜欢之情传递给师父,然后有朝一日师父能喜欢上自己。
可师父在感情方面就跟雪一样纯白,跟兔子一样胆小,她稍微撩拨一下,就跟见了狼似的跑了。
白惜璟一瞬间的愣怔,而后回抱住白朦,抬手轻抚白朦后背,笑意盎然地回答:“我当然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一句话,让白朦的心停止了跳动,紧接着,犹如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
希望犹如乌云后的月亮,她终于守得云开。
可接下来的话,又生生打消了白朦的喜悦,白惜璟接着说道:“你我之间的师徒之情,这世上无人能比。”
果然就不能对师父抱有太大期望。
这么久了,师父还是以为她们之间只有师徒之情,即使知道自己喜欢她,也固执地认为这喜欢就是师徒之间那种亲情一样的喜欢,不带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白朦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退开身看着白惜璟说:“师父,其实我……”
白惜璟很怕白朦说出那三个字,赶紧打断她:“白朦,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过来?你看看,都淋湿了。”
转移话题不能更明显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息了,白朦把喜欢你三个字咽了回去,摸了摸衣服,说:“嗯,的确湿了。”
还是得慢慢来,看看师伯乱表白的后果,在师父没有喜欢上自己之前,绝对不能轻易说那句话。
不过,她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委婉,不然师父永远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惜璟总觉得现在小徒弟身上有股危险气息,让她心神不安,“我去拿干毛巾。”赶紧找了个借口和她拉开距离。
走到屏风后面,舒了口气,慢慢恢复平静,从衣架上取下干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