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子君发觉“班花”梁燕和柳天成走得越来越近,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火气。归根结底,首先是她嫉妒梁燕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眼睛也很水灵,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多看几眼;不管是去食堂打饭,还是去图书馆阅览,她的回头率总是很高。
另外一个原因是,韩子君发觉新学期里,柳天成看起来不那么碍眼了,首先是穿着上,已渐渐摆脱了山野的土气,谈吐也越来越有章法了。而令她最为惊异的是,她忽然觉得柳天成很有一股男子汉气概,他的身躯比起刚刚入学时伟岸了许多,结实了许多,尤其是他的腰板,很直、很挺拔,也许是参过军的缘故吧。所以,韩子君的心里渐渐不再那么讨厌柳天成了。她把对柳天成的仇视慢慢转嫁到了对梁燕的妒恨上了。
一天傍晚,柳天成吃过晚饭后,手里卷了一本书到操场上散步,梁燕在后边快步追过来,一边小跑,一边喊道:“柳天成,你等我一下,我有话给你说。”
柳天成止住脚步,等梁燕走到跟前时,问道:“梁燕,你叫我有事么?”
“没事就不兴叫你吗?”梁燕望着柳天成,手捻着发辫稍反问。
“是不是你家里又有什么活要我去做?”柳天成说到。
“不是啦,明天晚上你有事吗?我想请你去看电影,新片子,名字叫《黑三角》,反特片,听说特好看。”梁燕说道。
“是吗?”柳天成一听说是反特片,很激动,他最爱看战斗故事片了,尤其对反特片更是痴迷。
这时,韩子君和班里的两个女生散步走到他俩跟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里很是不忿。于是,韩子君冲着他们的背影说了句“真不要脸”。
梁燕听到韩子君好像在骂自己,便不乐意了:“喂,韩子君,你骂谁不要脸?”
韩子君停住脚步,鄙夷地望着梁燕说道:“我在和她们讲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做了可耻的事;不但勾搭有妇之夫,还故作清纯,真是不要脸。我没骂你呀?你为什么接我的腔?不信你可以问问她们。”韩子君指指身边的两个女生,“她们可以为我作证的。”
那两个女生附和着点点头,不约而同地说:“是呀,是呀!我们可以作证。”
梁燕听了韩子君的话,眼里噙满了泪水,说道:“韩子君,你太欺负人了!”
“梁燕,我怎么欺负你了?你把话说清楚,你不要污人清白!”韩子君走到梁燕跟前,推搡了她一下。
柳天成见到韩子君如此刁蛮骄横,生气地斥责道:“韩子君,你作为一班之长,还出生在革命干部家庭,却对梁燕同学如此无礼,你太没教养了。”
韩子君一听柳天成骂自己没教养,顿时火冒三丈:“柳天成,你敢骂我没教养?!你、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其实,这句话一骂出口,韩子君就有些后悔了,可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柳天成一下子惊呆了,没想到韩子君竟然用这么恶毒的语言侮辱自己,不由火往上撞:“我他妈什么东西也不是,我是人!可你呢?韩子君,你照照镜子,看你还是个人不?!”然后,柳天成拉起梁燕的胳膊说道:“咱们走,咱惹不起总躲得起!”
“柳天成!你不要走!”韩子君厉声喝道,“我说你了吗?你为什么要护着一个作风下流的女人?!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明明在家乡有了媳妇,却和一个放荡的女人厮混在一起,你的作风也有问题!”
这下马蜂窝可捅大了!被人揭了疮疤,柳天成的肺都要气炸了,他嘴唇哆嗦地争辩道:“韩子君,我告诉你,我和梁静同学,纯粹是纯洁的同学关系,她的家里有困难,我去帮助她,难道这不应该吗?再说了,我在家乡根本没有媳妇,那只不过是恋爱关系。”
“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啊,恋爱关系?恋爱关系那个叫英子的,怎么住在你家里?你们还睡在一起?”韩子君白了柳天成一眼,鄙夷地挖苦道。
“英子住在我家是为了照顾我的父母,这个你根本管不着,我们也没有违犯国家的法律,用不着你来瞎操心!”柳天成气愤地说道。
梁燕见和韩子君说不清楚,并且远处有同学向这里走来围观,就拉起柳天成,说道:“咱们快走吧,和这种蛮横的千金小姐讲不出道理的。”
“梁燕,你骂谁千金小姐呢?”韩子君说道:“你若是有理就别走,和同学们都摆一摆,你为什么要勾引有妇之夫?!你自己又是怎样上的这个大学?不要以为别人都不知道!”
柳天成一听韩子君越说越离谱,扯起梁燕的衣袖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两个人跑到校园的人工湖边,各自靠在一颗粗大的垂杨柳的树干上喘息起来。
“实在是对不起,都是我惹的祸,让你跟着我受侮辱。”梁燕深深地自责起来。
“这怎能怪你呢?怪只怪韩子君这个丑女人太无耻、太可恶了!”柳天成愤恨地骂道。
“她为什么要对你我这样做呢?”梁燕眼含热泪不解地说道,既是问自己,也是问柳天成。
“她主要是对我有成见。你忘了去年的那两回事她是怎样对待我的吗?”柳天成说道,“她这种人就是心眼小,嫉妒心强,见不得别人比她优秀,事事处处都要压倒别人她才心安理得,她这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