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岳擦拭了一下脸颊微热的鲜血,他发现自己的心,似乎在这不到一个月的异界生活里,变得冷了些,硬了些。
陆岳走到千里驹所在的地方,他轻抚着这匹毛色干净的汗血马,呢喃道,“马儿啊马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
没想到千里追云汗血驹竟然人性化的摇摇马头,亲昵的蹭了蹭陆岳。
陆岳豪迈的笑道,“我忘了你是匹战马,你一定见惯了厮杀吧。”
边说着,他解开缰绳,翻身上马,“驾!”
陆岳迎着朝阳的方向,向着北面天石城飞驰而去。
就在陆岳离开后不久,又一队南蛮族的斥候小队赶到了小树林,为首是的瓦剌部落的一名少年,身材如同健美先生,穿是太玄天蜀郡特产的云纹锦袍,和其他的南蛮族形成鲜明的对比,地位十分尊贵,他开口用生硬的大陆通用语说道,
“陆先生,你确定那个人就是你说的陆家二少爷?他不是废材吗?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被成为陆先生的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中,他声音沙哑的说,“吕铎少族长,我家大人说了,此人和烈云涛似乎密谋了些什么,并且,这陆岳并不是废材,他修为很强,我教的护教大人就是殒命在此人手中,希望少族长务必将其生擒,我家大人猜测,此人身上可能有少族长感兴趣的东西。”
吕铎露出十分阳光的笑容,他似笑非笑的说,“不知道陆先生所说的大人,觉得我感兴趣的是什么呢?”
陆先生听着,浑身颤抖着,不敢言语。
吕铎神色玩味,他淡淡的说,“陆先生不用害怕,我只是随口一说。”
陆先生语气十分谦卑,他恭敬的用瓦剌语说,“那少族长,我先回去通知我家大人,静候少族长佳音?”
吕铎满意的点点头,并没有阻止陆先生的离开。
等到陆先生走远了,他的侍从不解的用瓦剌语问道,“少族长,我们不能相信卑鄙奸诈的太玄国人。”
吕铎微微摇头,他意味深长的说道,“不,我这不是信任,而是利用,况且他们和我们的目的一样,大陆人族有句俗语,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那侍从闷闷不乐的说,“可是我族也有谚语,猎人和猎物做不了朋友。”
吕铎一乐,他拍了拍栗扈加的肩膀,“扈加,你觉得我们是猎物吗?”
栗扈加摇摇头,他看着少族长的眼睛里,燃烧的是熊熊的野心之火,这把火会将一切烧成灰烬,他深信不疑,因为一个月前,与瓦剌相邻的柔然部落,就是被少族长的这把野心之火烧成了白地。
栗扈加至今回想起来,心里依旧充满了恐惧,不过这点恐惧慢慢的变成了敬畏,到现在已经完全变为狂热,他斩钉截铁的说,“少族长说的是,扈加多嘴了。”
吕铎望着陆岳离开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扬起了危险的弧度,他低声呢喃着,“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呢?”
另一方面,陆岳一路纵马飞奔,凭借千里追云汗血驹的脚力,他在中午之前,赶到了南月城和天石城之间的一个关城。
这座名为月牙关的关城,修建在南月城和天石城南北官道的暗月峡谷路段,是南月城被攻破后,太玄国的南部国境的第二道咽喉。
往来的商旅稀少,陆岳想,也许和南月城正在遭遇兽潮有关吧。
陆岳有些无奈,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哎,这些我管他干什么,真是的。”
“驾!”
陆岳轻轻踢动千里追云汗血驹的马肚子,马儿慢慢的走向关城前。
守城的士兵显得百无聊赖的,不过看到陆岳的行头,他还以为有油水可捞,连忙抖擞精神,手中钢枪一指,厉喝道,“站住!我怀疑你是奸细,快点下马接受检查!”
这名士兵的同伴连忙抓住他,“老薛,别惹事。”
被称为老薛的一把甩开同伴的手,“妈的,姓李的你没发现这小子没有修为骑着军马,十分可疑吗!我怀疑他是偷马贼!不对,我怀疑他是堕魔教的奸细!”
陆岳骑在马上,一幅怜悯的眼光看着他,他冷冷的说道,“我只说一次,拦路者死!”
李寄发现不对劲,他就想去拉老薛,以免惹出大乱子,不过显然老薛不领情。
老薛一听,怒极反笑,“很好,敢和我薛行这么说话的,你是第一个,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
陆岳有些好笑的看着这薛行如同跳梁小丑的表演,很多人却冷眼旁观,他嘲讽的说道,“你一个守门的小兵,还敢发号命令?啧啧啧,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瞧你那熊样。”
薛行脸色气得涨红,他大喝一声,“这里有奸细,李寄快去通知我姐夫,快去!”
李寄有些无奈,他转身就要走,却听见了陆岳冷冷的饱含杀意的话,“我说过了,拦路者死!”
“轰!”
薛行难以置信的看着骑在马上的少年,手中出现一枚雷电法球,然后法球击中自己,看着自己肚子破开了一道口子,肠子流了一地。
薛行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陆岳释放的这一记【超负荷】后,触发了5%几率的麻痹效果,持续3秒钟。
3秒钟后,薛行才感觉到疼痛,他因为剧痛惨呼道,“我姐夫不会放过你的!”
陆岳冷冷的驾千里驹,走到薛行面前,“哪怕是此城的城主来了,我也照杀不误。”
李寄一看,大事不好,吹响了紧急集合的号角,不多时关城的士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