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将近午时,阳光透过窗户落下光辉,才为昏暗的房间平添一抹光亮。
此刻房间中央,王忠正一身大汗的举着两个巨大石锁。胡大夫所言这石锁是一个两百余斤的,当初这店铺转手到他的名下时,就已经存在。想来是上一任主人离去前把玩的物件。
不过看着那石锁的块头,方文眼皮不争气的直跳。他丫的怎么看,这小半个磨盘大的东西,都不像只有两百斤。更恐怖的是,王忠这一身盘虬卧龙的腱子肉之下,那两个大家伙仿佛轻若无物,被他随手提起舞动,不知道以为空木的呢!
为此方文还特地试了试,不能撼动分毫才讪笑下来,一阵尴尬。
不过他心中却明白,王忠这货绝对是个勇夫,天生异秉的勇夫。展开拳脚的样子,咋看不都像生病的,像是嗑药的。
摆摆手,王忠会意,砰的将石锁扔到地上,砸出两个大坑。
“今天就这样,你的症状应该比你娘早些发生,便是有些差池也能有挽救的余地。你身子也虚弱,躺下休息吧!”方文说着,便有两个人从药柜后面抬出一张大床,与老妪的放在并列处。
王忠摸着头憨笑,摊开了篾席便躺了上去,众目睽睽就睡了过去。
连日以来的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这里要数最累的,除了方文就是他,不仅时刻提心吊胆的关注着母亲,更要强打精神的注意方文等人。算来,几天没合眼是有的,是以一有机会,就倒头大睡。
走上前去,方文轻轻将被子给他盖上。这货属于不畏严寒的一类,即便中午天热,但时值初冬,也不禁寒津津的。他躺在床上却没有任何异态,体质着实不错。
看了看凌尘与萧成风,方文叹道:“明日,最迟后日,一切便有结果”说完,他素来嬉笑怒骂的脸上,出现罕见的忐忑与不安!
天花,终究不是寻常之物,越是结果临近,他心中越加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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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这一睡,便是近乎两天,这个可以理解,几天未眠的人,总是特别嗜睡。这段时间耗费的精力需用长久时间弥补回来。
“啊”当王忠打着舒爽的哈欠醒来时,已是第三日的日落。难以想象这货睡了两天,醒来后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左顾右盼的。
“你他丫的干啥呢?”方文苦笑,对王忠左摇右晃颇为不满。这不像是老实人,像是刚刚潜入的盗贼,打量那个物件比较值钱,好趁其不备的弄走。
“有点饿了,想找点东西吃的!”王忠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讪讪道。
一个睡了两天的人,即便不动也需要巨大的能量维持生命所需,饿是常理。这些方文早就知道,指了指柜台后面。王忠眼睛一亮,急忙跑过去,从下面拿出一个大包裹。
这是方文昨天就命人准备好的,这样的状况早在他预料之内。每次大家吃饭的时候总会看看这个夯货,犹豫要不要叫他起床。当时前者就注意到了。
包袱里是一大袋馒头,还有一些酱菜腊肉。普通人来说,这是五个人的饭量,在王忠这里,方文隐隐觉得之前感觉犹有富余的事物,有些不够。
果然,在他风卷残云的狼吞虎咽之后,狠狠灌下一大壶水,还舔着嘴唇意犹未尽,恋恋不舍。方文愣在一边,不由的眨眨眼皮。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不仅收了个人才,更收了个饭桶。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还不得被吃穷啊!
心中叹息间,无意瞥见他腋下之处,方文当即大吼:“别动!”
王忠霎时顿住,拿着水壶的手也静止下来,愣在半空。
“公子,咋了?”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前,方文费力的把他手臂抬了起来,指着腋下的皮肤仔细观摩。
之前他锻炼时,把所有衣物都脱掉了,方文是看得到他的身躯的。之后便一直没有穿衣服,露着上身就睡了。所以他记忆尤新,王忠腋下处应该是有一片红斑,现在没了!
“王忠,你腋下有一处红斑的吧!我记得是有的!”
方文话落,凌尘萧成风旋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恍惚的盯着王忠。
这什么意思!莫非是成功了吗?
“啊!”王忠惊讶,长满老茧的大手不在乎的蹭了蹭,有些迟疑:“我不记得,身上红斑太多了!”
“混账东西!”气的给他一脚,赶忙命人把胡大夫唤来。这事儿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查看,自己说的自己心里都没底!
待胡大夫到给王忠诊脉之后,震惊的捋了捋胡须,口中啧啧有声。
“有什么快说,别磨磨唧唧的,给娘们一样!”方文急道。这可是大事,关系到天花治愈之法的。就算他不在乎功名利禄,能救面前的汉子也是好的。
“这个他的脉象平稳中和,气中孱弱却不失劲力”
“说人话!”
这些古中医的专业术语,就算是方文这个古汉语的高材生都没听过。想来只有那些专门人才才懂。他很明智的不在这里浪费时间,拽起一把椅子就要抡出去。
胡大夫大惊失色,连连摆手:“就是他已无碍,与常人脉象并无分别。只需要静养调理,慢慢便可复原!”
胡大夫敢保证,天花治愈之法给他带来的震惊,决计没有眼前男子的大。这什么人啊,一言不合就抡椅子,真东西真能打死人的。再说,咱们根本就没有不合,你一句话不插直接打人,不合常理啊。就是皇上问治,也要请太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