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好奇心真的会害死猫,有些时候还会害死人。方文如今就是个典型例子,嘴欠的问了李正一句“你脸上伤痕拿哪来的?”!
答曰,“自己撞树上了!”
方文又问,“不是被你兄弟们打的吧!”
李正道:“绝对不是,我平日最是乖巧,阿娘都舍不得打我,说我最是能和兄弟们打成一片!”
这话说的众人一阵点头,李屿弗都不自觉跟着大脑袋的一动,显然是这番对他们来说已经文绉绉的话,颇为满意。方文苦笑,打成一片从你脸上的伤就看得出来,得是好大一片,连你老子都扯进来了。
揪着方文已经,将他扔到了一旁方榻上,李屿弗便也坐上主位。其余几人也是自寻位子坐下,便连王忠都有座位,让这汉子乐得合不拢嘴。
“兀那小子,你看我家老四如何,他受了欺负你该不该帮忙?”刚一坐下,李屿弗便道。
“这个恕小子冒昧,李伯伯您武艺高强无人能及,何不亲自一行,定能让匪类俯首认罪!”
饶是以李屿弗的脸皮,也不禁骚的羞红,好在他黑,无人看得见,“放屁,老夫一把年纪,岂能因这个混账玩意低贱身份!”
这活说的方文差点就信了!
想李家赫赫凶威,能让他家老四吃瘪不说,竟让老土匪搔的不敢找茬,尚要求助外人,明显就非普通人。这样的人不多,整个大乾一个巴掌数的过来,就是不知哪位仁兄这般勇猛。当然,不论是谁,都决计不是现在的方文能招惹的。
方文连连点头,“这是自然,正兄只是那里劳烦得了高架,还是让他自行解决,我信得过他!”
李屿弗怒拍桌案,牛眼一瞪,“好个圆滑小子,来我李家不带礼物尚且罢了,敢见兄弟苦难而不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阴损性子无事不登三宝殿,麻溜的滚出去!”
闻言大喜,方文赶忙起身行礼,话都没说撒丫子往外跑。心中打定主意,不论发生什么事情,绝对不来这混账地方,都没脸见人了。
众人一时惊呆,李屿弗满目含笑,戏谑的神情都是愣住。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猛一精神,耳畔传来呼呼风声,方文立时汗毛倒竖顿住脚步,只听砰的一声,一把斧子从他脸侧呼啸而过,死死钉进门柱上。喉头不觉滚动一下,他苦笑着举起双手,又见另一侧传来风声,竟还是斧子劈过!
颤巍巍转过身来,方文背后沁出涔涔冷汗。他绝对不怀疑李屿弗的准头,或许仅是为了恐吓一下自己,但自己若真的不知好歹的再跑,事情便微妙了。性命自是无虞,只怕少了手脚也不好。
刚一转身,就见李屿弗从身后屏风中取出另一只斧子,正欲投掷出去。见方文转身过来,冷哼一声又放了回去。
方文震惊,他真的很想问问,你家斧子为啥会藏在那里,,有没有人能出来给老子解释一下,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一切发生的太快,王忠尚未反应过来就见方文举手转身。瞬间他便起身,一步越到方文身前,满含怒意的盯着李屿弗,目光中寒芒迸射。
他是忠心的,做了方文护卫,便没有什么比主家性命更重要的,包括国公!
干笑两声,方文越过王忠讪讪道:“李伯伯这是何意?难道小子做得不对,惹您生气了?”
“小子有脸说,亏我家大郎对你推崇备至,来到家中便与弟兄们张耀你何等人杰。更是将你做了我家五小子对待,视如兄弟!而今老四吃苦你竟冷眼旁观,怎叫我不生气!”
眉头一挑,方文哭笑不得,但同时也是有些佩服这位齐国公。真是好大的气魄,昨日才见便敢说出五小子这等言辞,真是有种。这是在赌啊,赌自己能够夺得圣眷,赌自己能功成名就,乃至更高之位,朝中多一方朋友。
若剖析开来理解,李屿弗所为之事他心中肚明。从宫中出来两个时辰有余,这段时间足以干很多事,比如说打探消息。
国师殿之事他们是否知道却是两说,甘露殿的定然了如指掌。这点方文可以肯定,门阀世家确然有这份实力。如此也说得通,定然是有什么自己未想到的事情被其察觉,敢在自己身上下注。
他家有了四兄弟,说得自己是老五,好听些叫瞻观亲情,说白了不过利益驱使。这位混账之辈不仅不混账,反而精明的过头,让人独慎不得。想来自己这一趟适逢其会,便是自己不找他,怕是他也会来找自己!
“伯伯见笑,小子何德何能敢称五小子!至于冷眼旁观,真是冤枉我了。正兄乃您亲子,帝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敢在他头上动土之人必然无惧您之威势,换言之便是威势之强,少说亦是国公!这般人物小子若何得罪的起,见了跑还来不急,怎敢上前凑!”
“放屁,不过野小子间的荒唐事儿,老夫自持身份不便干涉,否则便是揍了他又能怎样!”
方文苦笑,“不知这位究竟是谁,竟让的李伯伯自持身份不愿折节!”
老脸一红,李屿弗小声嘀咕道:“除了那个混账赵成先,谁敢动我李家之人!”
摸了摸脑袋,方文有些不明所以。赵成先,好熟悉的名字,似是在哪里听过。但望着他们兄弟四人听到这话霜打了茄子一般的低下头,他心中一颤,顿时想到了一个人。
景阳第四子,东宫太子同父同母所出的亲兄弟,吴王赵成先!
怪不得不敢去找茬,不敢去怼人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