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感叹自己嘴贱的同时,方文也有些暗叹事情不算太大条。小事件即便能够折射出某些大事件,但其原点毕竟是小事。
李家横的很,便是被天家欺负了也不成,到底要讨回来。混账性子就是这尿性,想来也是分得轻重,说开了是纨绔子弟自己的事情。真若涉及朝堂,只怕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
可惜老爹雄心壮志,奈何家中无人,委实比不过人家。无奈只有请个外援,而今纵观大乾,似乎是没有比方文更杰出的英才了。于是乎,这个与他半毛钱干系也没有的事情,就这么被人招上门。
方文心中是无奈的,虽说自己也算年轻一辈,可以年少轻狂纨绔不羁,事情之后也有李家顶着,皇家顾忌颜面,自然不会那这种芝麻绿豆大的破事说道。但他就是不想陪他们做混账事儿。甚至说了这么多,连李正为何与赵成先结怨的都不知道。
轻咳两声,方文面色古怪道:“李伯伯没给小子开玩笑吧!可是吴王赵显成?”
“是!咋样!”
“那您就有些强人所难了!”方文直言不讳:“天家子嗣,自当受人敬仰,万民臣服。小子不才,却也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您这作为是否有些不妥!”
见方文竟是如此的滑不溜手,李屿弗一时怒意更甚。这却不是冲着前者而来,而是对着自己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昨日秦国公府,便知这小子灵醒的很,着实非自己混账可比。
但昨日终究只是皮毛,一切放在明面上,大家见招拆招,彼此用了多少力,出了几分心,看到了什么,看的究竟多透彻,大家都不知道。李屿弗甚至还暗自得意,毛头小子终归是小子,未明世事怎能与自己相比。
但今日甘露殿之事传入耳中,他就改变了这种想法。而今听他此言,心中更是一震,宛如初见般的打量着方文。因为他赫然发现,这小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灵醒。情知惹祸上身,快刀斩乱麻的解决一切,无谓自己发火!
与人家一比,自己的小子就这么不是东西呢!
“哼,伶牙俐齿,倒是生出一张叼嘴!算你小子厉害,老夫认了!”
李屿弗一挥手,方文会意,走到刚才位置坐下。旋即前者拍了拍手,丫鬟们端着热腾腾的酒菜鱼贯而入,分门别类放到每个人的桌上,便又离开。
本以为是要喝酒吃食,过个正常待客之道。在李屿弗与四个儿子一同举杯,狠狠灌进了小半瓮酒之后,方文感觉,自己好像把一切想的太简单。
随后王忠也不客气的一饮而尽,满堂皆是注视着方文一人,目光灼灼盯得他不好意思,只好硬着和头皮喝了下去。
“李伯伯,你家饮的一直是此酒?”
“自然,这可是北番进贡三勒浆,咋样小子,没喝过这般烈酒吧!”
眉头一挑,方文连连点头。但他心中所想却非如此,不过随口一问而已。酒入口中,想象中的刀割喉咙般的辛辣并未传来,反而是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从口中漫开。说实在的,比江州喝的酒强不得太多。
老家伙喝醉撒酒疯,劈了沐国公的家大门的事儿果然故意的,如今方文已经证实。三勒浆这得多少才能喝醉啊!看来这个世界,撒酒疯只是某些人的专利,似是李屿弗这般,多少也喝不醉!
“这个能算烈酒?”
细细品味了一会,方文终于忆起这股怪味是什么了。虽然他没喝过,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总归听人言语,好像叫--马尿!
前世曾有人论过古酒,就是称之为马尿,就是不知那人喝没喝过正经马尿!
同样品了品口中,似是觉得味道太淡羞于开口,李屿弗只得干笑,“老夫昔年品过一坛百年老酒,烈的很,入喉如刀。这个着实是废品!但那等好物岂是轻易所得,老夫大半辈子只喝过一遭,这便是大乾最烈的酒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是拒绝了帮他得罪人的事儿,赧然羞于启齿,方文只觉今日之请是没戏了。但听得此言他立时喜上眉梢,烈酒我有啊!百年老酒,我那里多得是,给我个大锅就成!
站起身来,方文道:“不知李伯伯好酒,小子却是有一坛百年老酒,只是今日未带,待小子改日遣人送来!”
“哦,你有!”
李屿弗目光大亮,甫一落目便见方文嘴角噙着刺目的笑意,当下嘿嘿一笑,喉头蠕动一下却道:“小小年纪不安好心,十成憋着坏,老夫不喝!”
“没坏没坏,小子这不是有事相求嘛!事情不大,只要您老点头一切皆可成,小子自是将好酒奉上!”
老流氓城府深的很,自己寻处造园之事他必然知晓,这时候揣着不说不免贻笑大方,还是赶紧捅出来为好。说不得几句话之后,老货就将他的请求堵得说不出来。届时赔了夫人又折兵,才是真的操蛋了。
“不喝,我家小子挨了打你不相助,临了却来求助,老夫才不上你的当!再说,真有诚意派人取来我尝,兴许我老怀大畅改了主意,你小子不是赚了!”
擦了擦额头冷汗,方文汗颜这老流氓不要脸。空手套白狼就直说,想喝酒想赖账,还不想帮忙,天底下哪来这等好事!搞得这么委婉干啥,都不像你风格,差点就信了。
坐在一旁的四兄弟都红着脸看屋顶,一副我不认识这老家伙的模样。很显然,摊上这么个老爹,跌份啊!
“这个非是小子不给,而是现在拿不出啊!”微微苦笑,方文情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