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缸很大,方文目测了一下,大概是能装下三个自己,还犹有余空!都想不明白李老流氓有多厚的脸皮,多不要脸,才能干出这事儿!好在咱有金手指,面对你的不要脸咱不打怵!
当务之急带着王忠找了个客栈住着,秉承一贯不给别人添麻烦的想法,自给自足。这回他给了老板一大笔钱,打算在这里常住,直到自己的温暖小窝建成。
回到房中他便坐到案桌前,铺上白纸磨好墨,一边画些什么一边沉思。时而皱眉,时而将纸窝成一团丢掉,继续写写画画。
他想的自然是烈酒制作工艺,李家人情不好欠,而且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拖欠。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感觉老流氓做事风格太奇特,今日是在他家中招摇,明日说不得就在大街上。还是将一切搞定才好,免得出娄子。
当然,事情也不尽然是坏的。至少两人达成的共识,还是很让方文放心。别院之事便有李家全权接手,工部吏部那里也有李屿弗出面,甚至连材料之事也被他大抱大揽。除了无耻不要脸之外,做派还是颇有国公之风的。
这自然不会是他单纯的做好事,或是为一时口腹之欲,到了他们这等高位,所想所做早已不是个人得失,而是一家荣辱兴旺。方文没感觉自己有多大的价值,不过是被某些事情夸大其词,但无奈总有捕风捉影之人。至少老李家就是这样的,他们眼中的方文,有着极大价值。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猛然抬头时,天色早已完全暗淡,桌角不知何时点起两盏烛灯,白光透过纱罩,倾洒在身前白纸上。
方文一愣,旋即看到了王忠赧然抚头的憨笑,心中有些惊讶,这粗糙汉子竟也有细致的一面。
“我娘说,出门要照顾好公子,您是某家的恩人,不能苦着您!”傻笑两声,王忠道。
轻轻点头,方文嘴角笑的温暖:“多谢!”
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方文陡然想起什么似得,“对了,那个大缸呢?”
“它太大了,我给放在客栈后院了!咋了?”
略一沉吟,方文笑道:“没事!这样吧,你去找掌柜买些黄豆,价格贵些无妨,一定要足够。放在大缸里用水泡上,明日我们要用!”
“黄豆?”
王忠一愣,傻傻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方文嗤笑解释道:“昨日秦老抱怨冬日食肉糜,却是无有清淡。人老了,总是油腻伤身,改日我们送些清淡的给他!”
点了点头,王忠若有所思的转身出去。虽然不明白公子要做什么,但总不会无的放矢,跟着前者那么久,出人意料的惊人之举也是见过不少,便如来时公子做的名曰“大棚”的东西,白雪铺路时节竟是长出了两颗绿菜,叫他惊骇了好久!
是以他对方文有着绝对无条件的信任,这不仅是身份,更是学识上的钦服。公子说能送些清淡的给秦老,那便是能送!
目送王忠出去后,方文便躺在床上沉思起来。豆芽这个东西这里没有,总之没听人提到过。而今做来不仅是供于秦老,也有着几分尝试的意思。若能大批生产,兴许来年胖子绿菜倒卖之际,又要加上一些新品。
记得发豆芽不难,掌控水与温度便好,便是一次不成,多试几次无妨。倒是烈酒需要仔细斟酌一下。今日突然所想,说来亏了李屿弗的点醒,但方文没有谢他的意思。这东西做的好,绝对是一笔惊人的利润。
寻常制酒之法太过粗糙,因而导致这里酒的度数极低,极难见到烈酒。就如李屿弗所说,只有那等陈放上百年的老酒,才有可能够到烈酒的门槛。但这类好酒毕竟太少,谁会没事在土里埋这么多酒啊!费力费钱不说,主要是费时。上百年,都不知道孙子喝不喝得着!
是以蒸馏就显得尤为重要,毕竟是这个时代的外挂,一般人想不到。
当然,事有利弊,并非全是有利的。至少这个蒸馏方文就不解其意,仅仅知道放在锅里蒸,酒精汽化后冷凝成液体,便是纯度极高的酒精。而后按比例兑水,成品便是所谓的高度酒。
事情只这么说,但光说不练假把式,具体怎么弄方文真的是不知道。除了在脑海中推演一下,在纸上打草稿,一切都是未定义,不知景况的。但作为一个光环闪闪的穿越者,他心中也是有些想法,只是欠缺某些东西,等等再说!
一晚,方文不知怎么过去的,准确的说不知怎么睡去的。但翌日天色微明之际,便连鱼肚白也是没有升起,便被王忠苍莽的叫醒。
睁开惺忪睡眼,首先占据方文眼帘的,便是王忠一脸焦急的丑样。皱巴巴着脸,他眯着眼睛望向窗外,“干啥呢?天还没亮就叫,回去睡吧!”
说完便翻了个身,打算再睡一会。
王忠立时将他拽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拿过他的衣服,瞪着牛眼着急忙慌道:“公子快快起来洗漱,你是要南书致学,今晨要进宫侍读的,陛下都遣人来寻了!”
“啥!”
登时坐起身来,方文脑袋有些蒙。南书房好像有这么回事!
风卷残云般的穿戴整齐,基本水一入口便被吐了出来,忙不迭的走下了楼。
景阳陛下很是不苟言笑,昨日方文便已经领教。他言之南书致学时,自己都没想到这茬。今日便派人来催,你丫的也没说今日就要任职啊!
下楼便见一个无须宦官垂头恭谨杵在那里,提着灯笼弯腰低眉。走当跟前方文连忙行礼道歉,毕竟是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