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寒傲然一笑,便是应了下来,随即身形一动,就消匿于夜幕中,再无半点声息。
“嗯!武技!寒儿这一手功夫,以及可以说尽得此技真传,居然比我这个做父亲的,还要厉害几分!”
卓律见了,笑容更盛,知道这是儿子在向自己显摆本事。他非但不恼,反而心中快慰。
自己的儿子越有出息,他这个做父亲的,岂不是该越高兴?
黯淡无光的黑夜,无论对谁,都是一种极好的掩护。
原本的偷袭者,并没有发现,此时的他们,已经成为了被偷袭的对象。
唰!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响动,不知何时,眼前的枯松上,已经莫名地多出了一道人影。
昏暗月色下,根本看不清来人相貌,但那几乎透体而出的浑厚真劲,却是使得邹玉荣震惊——这人竟是真劲级的高手!
而且从修为和境界上看,比自己只高不低!
“不好,是卓律!”
来之前,邹玉荣也是好好做过功课的,知道这卓家中,修为比自己高这许多的,也唯有成名十余载的真劲级高手卓律了!
只是一个照面,他就萌生退意。
这不怪他,卓律毕竟是成名已久的武道强者,论真实战力,绝不是邹玉荣这种公子哥能够匹敌的。武技在很多时候,并不一定就等于实力。
然而他这时才想着退,却是已经晚了!
卓寒绕了一圈,这时已是从后面包抄上来,整个人暴起,一掌劈出,顷刻间就将其中一个毫无准备的气海期巅峰,毙于掌下!
那人的脊椎骨,被整根打断,心脉尽碎!
一个真劲级高手!
一个伪真劲级高手!
前后夹击之下,邹玉荣他们看似人多势众,却处于绝对劣势,限于绝境!
呼!
见卓寒已经率先出手,卓律自然也不甘示弱,以刚练成的,欺身而上。一双铁拳,蕴含无双真劲!
铛!
拳劲轰在长刀身上,震得邹玉荣虎口欲裂,心生惊骇:“好强!这小小的河阳镇,竟有这样的高手!”
靠着独门武技和血刀门的名头,邹玉荣的武道之路,哪曾经历过惨烈厮杀?卓律甚至连武技都没有用,就把邹玉荣逼得狼狈不堪。
哪怕功力相差不大,可没有那种拼命的悍勇血气,对上卓律,也绝对要被压着打!
其势不如人,就连刀法也被压制,出现了诸多迟滞和犹疑。少了那凶猛狠辣的精髓,这所谓精妙的刀法,在卓律眼中,简直破绽百出!
铛!铛!铛!
卓律连剑都不用出,只是凭着拳脚功夫,就打的邹玉荣左支右拙。
砰!
邹玉荣又中一拳,惨叫一声:“啊!该死!”
久守必失,在卓律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哪里能够守得住,这时防御彻底瓦解,长刀离手。而他本人,也被卓律那雄厚的真劲渗透入体,正搅得他的丹田气海翻滚激荡!
而另外一边,卓寒也已压倒性的实力,一面倒地碾压那些血刀门的气海期杀手。
劲气不如人,身法也不如人,这还怎么玩?
打又打不过!
逃也逃不掉!
只有死路一条!
卓律望着倒卧于地,正吐血不止的邹玉荣,正想上前结果他的性命,这时却见他张狂大笑:“你敢杀我!我爹是血刀门门主邹汉山!你敢杀我!?”
这话卓律听了,也不禁一阵迟疑:什么?竟是血刀门!
要知道,在这个以武者为尊的世界中,有两种类型的势力:第一种是以血脉为纽带的武道家族,另一种则是以功法和武技为核心的武道宗门。
按照实力等级的差异,武道家族被划分为乡族、豪族、世家、名门、贵族、王族。而武道宗门实力超群,哪怕最弱下品宗门,都基本上凌驾于豪族之上,顶级宗门的威势甚至能够比拟王族。
而血刀门正是下品宗门,绝不是卓家这样的乡族级势力能够招惹得起的。
见搬出父亲名号,果然震住了眼前这乡下土鳖,邹玉荣更是放肆大笑:“现在知道怕了吧!还不快快放了我!不然就让你你卓家上下鸡犬不留!”
本来还有几分犹豫神色,这时居然被人这样威胁,卓律也是怒目冷笑:“就算放了你,这事就能当做没发生过?”
卓律是什么人!
当了近十五年家主,人心险恶,更甚于山川,他怎么会不知?
现在杀人灭口,或许还有机会能换来几分安宁!真要放虎归山,来日就是灭门之祸!
如今不打都打了,还能退缩?
人在江湖,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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