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修哲最近情绪不高,这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自从接手了父亲划拨给他经营的某个宝阁之后,宿舍里的人就再也没看到他笑过。宝阁主要是经营珍贵物品的品鉴么买卖,在各界名流尤其是武者群体中,有着特殊的分量。
为了自己和母亲的未来,吴修哲必须要经营好这家宝阁,否则一旦成年,无望继承家族的他恐怕生活将陷入极其窘迫的境地。
每天早晨也是闷闷的吃完早餐之后,吴修哲便匆匆忙忙地跑去宝阁那里处理事务,虽然依然是那副整整齐齐的样子,可是谁都能发现他眼里的血丝以及面容的疲惫。
卓寒虽然是那种比较冷的性格,对待朋友却是极为真诚,因此吴修哲这位同寝室友产生了一丝担心。
又是一天清晨,卓寒自己一人在学院树阴处的某个角落里吐纳修炼,看到吴修哲匆匆忙忙地从寝室出来,脚步急促,卓寒便心念一动,悄悄的跟了上去。
而吴修哲由于心内烦躁,也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
卓寒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打探一下吴修哲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然后再看看自己能否帮上点什么忙。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在前面满怀心事的走,一个在后面若有所思的跟着,不知不觉已经跨过了半个城区,来到了沥陵城中比较繁华的商业区。
吴修哲身穿鲜亮的长袍,直接跨过某座金碧色的大门,卓寒抬头看去,赫然望见“悦心居”三个金漆大字。
卓寒这次没有直接跟进去,而是转头进了对面的一家小店面,一边在小店里闲逛,一边用心观察着对面悦心居的情况。
吴修哲进了悦心居之后,也没有向后面去,只是坐在大堂里,唉声叹气。
几个年纪不算太大的小伙计在一旁,一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少主,一边彼此忙里偷闲的悄声聊天,不过他们的声音都不大,连吴修哲都听不见他们聊什么,卓寒更是不可能知道。
尽管如此,卓寒还是没有离开,只是在这个小铺子里换了个地方,继续看着悦心居的一切。他感觉悦心居很奇怪,却又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奇怪。
随着观察的时间久了,他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冬日虽寒,但这时已经是上午时分,整条街面都变得繁华起来,马车和行人来来往往,喧嚣嘈杂。
然而奇怪的是,悦心居却依然是门前冷落鞍马稀,偶有驻足的人,也仅仅是向里面瞟了几眼,随后便被身边的人拉走,去了别处。
这里可是城中最为繁花的商业区,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单单是眼前这条街,就有超过19家宝阁,专门品鉴、收藏和出售各类奇珍异宝,并且生意红火。
唯有眼前这家“悦心居”冷冷清清,门可罗雀,可见经营情况是如何的惨淡。
开始卓寒还以为悦心居档次太高,但看到几个穿着豪奢的贵公子哥带着嘲弄的表情对悦心居指指点点后,卓寒的面色才逐渐变得凝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将至中午,各大商铺都开始张罗着小伙计们的午饭,都是一些从街头巷尾的茶楼酒肆中买回来的吃食,虽不算丰盛,填饱肚子却是足够。
卓寒终于走出了小铺子,随便买了一些吃的,然后走了进去,他已经不需要继续等待了。
进门后,正在前台检阅账目的吴修哲,也发现了卓寒的到来。
他诧异地看了卓寒一眼,随即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卓寒?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我这里?”
看着吴修哲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卓寒耸耸肩:“也不是很闲,只不过大家对你的事情比较在意,所以就让我过来看看。”
听得此言,吴修哲心内难免生出感动,感受到卓寒的热忱和真挚。
这时候,吴修哲连忙将卓寒让进悦心居,把他按在自己平时坐的那张厚皮椅子上面。
卓寒一坐下去,立刻感觉一阵舒爽,这椅子上垫的是一种他所不知道姓名的异兽皮毛,松松软软,质感极好,仿佛能直接把人陷进椅子里。
“这几天见你情绪低落,大家就知道你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你不说,我们也不好问。”
吴修哲听了也是表情黯然,随即滔滔不绝的将自己所面临的困难,全都说给了卓寒听。
原来自从吴修哲接管悦心居开始,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吴宾实就诸多不满,还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来坑他。
吴宾实先是暗中把悦心居的几位资深鉴宝师调到了吴家其他的铺子,却迟迟没有往这里派新的师傅来。
没有经验的吴修哲,开始也不懂这些,他来的时候就只有这几个年轻的伙计,于是他以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呢,也就没有向家族上报这个问题。
哪知道后来,那位兄长又暗中指使一些人拿着假冒伪劣的东西过来典当,吴修哲由于经验不足,身边又没有可靠地鉴宝师指点,被人坑了好大一笔资金。
不仅如此,悦心居的声誉也在有心人的渲染之下变得很差,声名狼藉,成为了城中名流圈子中的笑柄。
这些苦楚,吴修哲难以启齿,只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直到今天遇上卓寒,这才像卸担子一般将实情都抖了出来,整个人也轻松不少。
听完吴修哲的话,卓寒眼睛里灵光一动,微微冷笑着说道:“哼,无耻小人罢了,你不用怕,我们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这点微末伎俩给打败的。”
说这话时,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