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何尝不是我想的,甄应嘉是虎狼之性,要在江南铲除异己。你看看现在江南,还有那个官员敢和他明着作对呢?好点的就像是左布政使应大忠,明哲保身,装聋作哑,做个骑墙派,顺着风头倒罢了。更别提那个毕方,满嘴都是什么报效朝廷,精忠报国的话,其实暗地里和甄应嘉沆瀣一气。剩下的那些官员连着体面都不要了,言必称甄大人如何。现在我竟然不知道这里是谁家的天下了。我正为难了,叫我和他们混在一起,我办不到。”顾直把剩下的话咽回去,其实他后面想说这个官没什么好留恋的,不如回家种地去。
但是他没有这个资格说这样的话。因为顾直知道,他不仅需要做这个官,还要实现心里那个最大的心愿。父亲当年是何等勇敢,他的儿子怎么能是个遇到困难就退缩的逃兵呢。
黛玉知道顾直咽下的话是什么,她伸出手握住了顾直的手:“你说,他们送来的那两个丫头到底是卿本佳人呢,还是个受人指使的红拂女呢?”
顾直冷笑一声:“那两个丫头一看就是专门在扬州行院里面□□出来的,她们会不会做内奸我不知道,但是做个**蚀骨的刮骨钢刀还是合格的。你怎么?”顾直毫无顾忌把心里话说出来,可是等着话出口了,他才想起来黛玉是个女子,他好像说的有点露骨了。
“我就知道——”黛玉故作生气的拿着指头狠狠地戳一下顾直的额头,顾直却是拉着黛玉的手,作势要咬:“我是拿着你做知己才这样说呢,这些话我对着钱师爷他们几个也没说呢。你不是要想什么请君入瓮的主意吧。”
黛玉哼一声:“你个傻子,这两个丫头怕不是人家为你预备的。谁都看的出来这两个丫头来历不凡,你要是收了他们的东西和人,就算是纳了投名状了。今后就算是你反戈一击,终究也是有个把柄在他们手上。你要是不收东西只留下丫头,他们肯定猜出来你是想请君入瓮,要唱反间计,因此那两个丫头打听来的消息他们必然会反着听,没准还会唆使她们做出来点别的事情。我想着是周师爷前些日子刚接了家信,他的太太没了。周师爷一个人在外面,虽然有下人服侍可到底不如有个知冷热的人在身边服侍的好。”
原来她打这个主意!顾直不会收那些东西,周师爷是专门帮着顾直整理来往文书,起草奏折的,深得顾直信任。黛玉的意思是叫他们把东西和人送到周师爷跟前,横竖周师爷只是顾直私人请的幕僚先生,到时候顾直进可攻退可守,倒是能把甄家耍的团团转。“你个促狭鬼,也就是你能想出来这个刁钻古怪的主意。不过还要和周先生好好说说才好。”顾直做出来恶狠狠地样子,一口咬住黛玉的手指头。
牙齿轻轻咬着细嫩的肌肤,用舌尖骚扰者指缝之间敏感细腻的肌肤,顾直眼里慢慢升起一团炽热的火焰,看的黛玉脸上绯红:“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过是跟着你学的罢了。”
“你说是变红了还是变黑了?”顾直伸手把黛玉拉近怀里,炽热的体温隔着衣裳传来,黛玉有些慌神了,使劲推着顾直:“青天白日的,你要干什么?”
“看看你跟着我这些年,是被我染红了还是变黑了。”顾直的手摸上黛玉衣襟上的纽扣,开始作怪了。“哼,你早就有了主意,却叫我说出来,我就是再学习上几年也赶不上你腹黑呢……”黛玉的娇嗔埋怨都被堵在嘴里,很快屋子里面只剩下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和呢喃的情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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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应嘉金陵的宅子里面,一个幕僚样子的人进来,甄应嘉抬起眼问:“事情办的如何了?”
“事情办成了,只是和当初想的不一样。那个顾直不肯收礼也不肯通融,倒是甄远道求了顾直身边的刀笔师爷,这才是递上履历,预备着考核补缺了。”听着这话甄应嘉微微一挑眉:“是吗?那么嬛嬛袅袅两个丫头归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