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上, 林如海正和你往在欣赏着一株桃树, 刚过来灯节京城还是天寒地冻的,在宁王府上的书房里面去是温暖如春,一株桃树比栽种在一个硕大的海缸里面,正开的娇艳。林如海只端着茶杯说稀奇, 宁王却是对着身边的下人做个眼色, 等着服侍的人都出去了,宁王冷哼一声:“别装了,现在没别人,我问你一件要紧的事情,戴荃出事了, 是不是你干的?皇上叫靖王跟着彻查内侍私自结交外官的事情呢。”
“这个话是你问呢,还是靖王叫你来问的?”林如海放下茶杯, 对着那株桃花扔下一句:“虽然开的不错, 可到底还是个轻浮妖艳的东西不成什么气候,也不过是一时之秀罢了。”
“你放心,我这个侄儿是越发的深沉起来, 他和皇上告病了。说是督造火炮累着了。这个孩子真是越发的会办事了, 不居功自傲, 反而上折子给一干官员和工匠们申请赏赐。皇上看了靖王的折子很是高兴, 还要加他的封地和王爵的等级。谁知靖王一概推了,皇上召见了靖王见着他果然是比以前黑瘦了不少, 心疼坏了。叫太医院派出最好的太医去给靖王调理身体呢。”宁王眼角带着笑意, 别有深意的说:“还是你的眼光毒辣, 我以前竟然没发现靖王这样有心思。”
林如海听着宁王的话,露出来一丝苦笑:“处在靖王的位子上,不谨慎小心也不行。前头的楚王怎么样,那个时候皇上对楚王的疼爱如何,最后还不是因为一件侵占民田的案子,楚王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太后的七十寿辰,各地藩王要进京来朝贺的,皇上独独没有准楚王进京的折子。听着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楚王的生母娴贵妃好了。”
宁王听着林如海的话脸上揶揄玩笑的神色也不见了,叹息一声:“在皇家怕是夫妻父子之间还不如民间呢。可怜娴贵妃是从潜邸就跟着皇上的,她几个孩子就剩下了楚王。当年娴贵妃虽然称不上是专宠,娴贵妃当年可是尽心侍奉太后,帮着皇后安抚后宫,结果呢。还不是因为当年楚王喜欢射猎,也不知道哪里弄来些火枪,加上有人在皇上耳边吹风,楚王就被皇上不待见了。既然失宠于皇上,底下那些小人就趁机群起攻之。靖王就是个傻子也该明白了。”
“徐鹤是皇上的心腹,其实这件事皇上只叫徐鹤一个人办完全可以。怎么皇上会忽然想起了靖王呢?别是有人在皇上跟前说了什么吧,皇上心里不相信,但是又不放心,才生出来试探的法子。”林如海沉吟了一下,皇帝疑心病不浅,但是总要有个引子。
“你说的是——”宁王指着南边的方向,压低声音:“这个甄应嘉还真是手得伸的长。你那个女婿还沉得住气。”
“”甄应嘉怕是现在没工夫把手伸到京城来,没准这都是甄家的大公子手笔呢。你还不知道么?人家可还想做皇家的乘龙快婿呢。”林如海冷笑一声,对着甄宝玉那点手段,像是林如海这样的老油条根本不看在眼里。
这几天林如海故意的躲着,他知道,甄宝玉肯定是千方百计的想要见自己。或者这个时候甄宝玉没准拉着贾宝玉正在自己家里等着呢。就甄宝玉那点手段,他做的那点破事,林如海本来没心思管。到底是别人家的事情,事情闹出来为了贾家和甄家的声誉,肯定是贾家打落牙齿和血吞,硬生生的忍了。甄家自会去安抚贾家的情绪,至于那个薛宝钗——林大叔表示与我何干?
没想到甄宝玉却是做贼心虚,竟敢在林如海跟前玩弄手段!林如海早就想拔掉东宫在宫里的眼线了,那个戴荃整天作威作福,不少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没想到甄宝玉傻乎乎的把自己和大家的靶子绑在一起,误伤了也是他自找的。
“时候不早了,在下告辞了。”林如海想回去看看,甄宝玉是个什么打算。宁王有些不甘的说:“那个,我跟你回去!”这个老狐狸多年没这么淘气过了,宁王表示很想去看看林如海如何优雅的挖坑给别人跳。
“王爷千金之体,那后贸然的去一个臣子的家?还有外人在呢,别人看见了肯定要多心了。现在是非常时刻,王爷还是安心在家待着吧。”对于想看戏的宁王,林如海可是没客气,根本不甩。宁王去是死皮赖脸的拉着林如海:“你这会想着撇清是不是太晚了,再者说了我们的关系能撇清吗?还是带着我去,你别小看了甄家那个宝玉的缠人功夫,我去了他不敢放肆。我还想看看甄宝玉和贾宝玉是不是长得一样呢。”
林如海想了想无奈的说:“也罢了,你不要说太出格的话。他们的鼻子灵着呢。”
“这个你放心,整天在这府里闷着我都要生锈了。对了,听说你身边有个能诗会画的解语花,别藏着掖着了,叫出来我见见。”宁王听着林如海同意了,顿时眼前一亮涎皮赖脸的跟着林如海走了。
听着宁王提起来香菱,林如海猛地站住脚,严肃的盯着宁王:“你从哪里听见的这个话?”香菱在家里深居简出,林如海特别嘱咐,不叫香菱抛头露面,怎么宁王就知道呢?
“不用谁说,你上次好我说校正了以前写的几篇文章,预备着叫人刻出来,我看你拿来的文稿,一些誊抄明白不是你的字迹,看起来像是个女孩子的样子,我想着侄女还在苏州呢。她现在未必有时间,我就想着,这些稿子都是你研究魏晋文章的心血,断然不会轻易地叫人在上面改动,能做这个的必然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