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 黛玉去给平阳公主贺喜,公主正在皇后这边, 小太监殷勤的领着黛玉进去。还没进去就听着里面欢声笑语, 原来公主的婚事定下来, 后宫嫔妃都过来给皇后贺喜, 为公主添妆呢。平阳正被那群嫔妃们打趣, 见着黛玉来了,她眼睛一亮,忙着拉着黛玉走了。
俩个人到了寝殿后面的花园散步,黛玉刚要给平阳道贺,平阳忙着一摆手:“那些话就不用说了,咱们的情谊,不用那些虚礼。我现在心里既高兴又有点伤心, 这个地方,别人都认为是天下最富贵的地方,可是这里面却叫人闷气的难受,我是个女孩子,有朝一日还能离开。可是母后,我走了她更孤单了, 我又舍不得她。”平阳说着,眼圈忍不住红了。
黛玉沉默了,宫里是什么样子她当然知道。现在任何安慰的话都没用处, 她伸手握住了平阳的手:“皇后娘娘只你一个女儿, 你若是过得好了, 她心里比什么都欣慰。其实,你嫁出去了也不是不能回来,平南侯就在京城,你的公主府要修建好也还要一段日子。你这会哭什么,想着如何修建好府邸,以后没准还能请皇后娘娘和皇上到你府里看看呢。”
平阳拿着收卷擦擦眼角,感慨着说:“也就是你是真心实意的对我了,里面那些人,我是忍耐不了了,当初我的婚事没定下来的时候,一个个贼眉鼠眼的,有人巴不得我嫁给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辈子憋屈才好。有的人则是痴心妄想,最可笑的是你那个表姐,别人帮的都是自己家,就她,也不知道甄家给了她多少好处,一个劲的在父皇和太后跟前帮着甄宝玉说话。现在有装着没事人一样,过来贺喜。人最怕的是被名利迷了眼,你不知道当年,贤德妃刚入宫的时候,倒是个不错的,谁知后来却变了。”
黛玉没想到平阳说起来元春,她叹口气:“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她大概是没有子嗣依靠,想着能找个日后的靠山罢了。”元春年纪渐长,宠爱渐衰,更别说贾家现在的样子,元春身上的担子也不轻。
“她糊涂,你也糊涂了不成?哪有后宫嫔妃和东宫走的近的?甄应嘉这几年,简直是以太子岳家自居,连着太子妃都不放在眼里了。父皇怎么会容忍新帝有个野心极大的外家?贤德妃,这简直是自寻死路。我知道你和她是亲戚,但是她的身份——你心里要有数。”平阳公主看向前朝的方向,黛玉会意:“我也不是疯了,管那些闲事做什么?我这几天一直想新鲜的花样子呢,已经带进来了,你选几个样子,我也好帮着你做嫁妆啊。”
平阳脸上一红,感激的抓着黛玉的手:“知我者,颦卿也,我素来没耐性做针线,正发愁那些小东西呢,你来帮着我可好了。”
回到家,黛玉发觉家里的气氛有点奇怪。眼看着紫鹃上来给她褪下镯子,黛玉忽然问:“家里有什么事情?怎么你们个个脸上都是有心事的样子?是谁给你气受了不成?”紫鹃忙着掩饰:“没什么事情,奶奶看差了。在自己家里,谁还能跑到咱们家闹事来不成?”
说着紫鹃借故要走,雪雁却是气哼哼的进来,戳破了紫鹃的谎话:“可不就是有人找上门来了,奶奶不知道吗?东府珍大爷上门来说亲了!说要把大奶奶的妹子说给咱们大爷呢!”
紫鹃忙着对雪雁使眼色,一个劲的说:“奶奶别听雪雁那个小蹄子说胡话,东府珍大爷是来了,也不过是说了一些闲话,没什么别的事情。奶奶也知道,那边珍大奶奶有两个妹子,可惜是尤老娘带来的,现在长大了,想着叫珍大奶奶帮着说人家呢,珍大爷不过是随便提了一声,大概是想着咱们大爷在南边认识的人多。”
黛玉看紫鹃的脸色不好,雪雁气呼呼的样子就心里明白了几分,顾直肯定是做不出来那样的事情,尤氏的妹子,黛玉恍惚的想起来两个很标致的女孩子,不过关于贾珍那边的风言风语,黛玉也多少听了一些,看样子贾珍还真是把算盘打到了顾直身上。黛玉不以为然的对着紫鹃说:“我也不是傻子,既然是珍大嫂子的妹妹,我也是见过的。很是标致的一个人,怎么会来咱们说亲?难道珍大嫂子就舍得自己的妹妹做小妾不成?”
“奶奶可还记着?大爷是一个人上京城的,不是说路上遇见个熟人。那个熟人就是珍大嫂子的妹妹,听着东府的人说,三姐和珍大爷本来就是不清楚,当初为了哄着三姐高兴,珍大爷可是对她百依百顺的。什么好东西只要她张嘴,就给她摆在面。谁知三姐却是不满足,整天的指天骂地的。被闹的没办法,珍大爷又得了兵部的差事,因此一发狠就把她们母女三个人安顿在外面了,后来三姐也就安静了一段日子,原来他一个女子竟然孤身一人跑到南边去了。说要自己寻婆家的!谁知婆家没寻到,在路上还差点被拐子给拐了。幸亏她察觉了,吵嚷起来。正巧遇见咱们家大爷,说起来身份来历,大爷是看在珍大爷的面子上出手相助。后来叫了几个妥当的人护送了她回到京城。这个三姐真是不知好歹,咱们救了她,她不来感谢就罢了,还痴心妄想的算计上咱们大爷了?今天珍大爷来,刚露出来这个意思,就被大爷回绝了。见着大爷生气,珍大爷也慌了,赶紧说是误会了,忙着走了。大爷担心奶奶生气,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叫我们和奶奶说。”紫鹃把事情的经过和黛玉说了。
黛玉听着,才想起来,顾直回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