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楷是大伯白诚益和高氏的大儿子,他与白瑾是一般的年纪,今年十八,本也是娶了妻的,那姑娘的父亲是朝中大员,眼见白府失势,不忍女儿跟着白家人受苦,且阿楷的媳妇也一心求去,白诚益便做主和离了!
二人一阵对视,谁也不服谁,一开口竟是异口同声!
“不累!”
“不累!”
白诚益眼中发出赞赏的光,朗声笑道“好!那再走快些,咱们赶到下一个村子便休息片刻!”
那二人从小到大都是富家公子,往日出门不是骑马便是乘车,何曾徒步走过这么远路,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了!但说出去的话,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只得忍了!
等到白家人赶到白诚益所说的村落,已是午饭时间!虽是暮秋时节,秋老虎还是十分厉害的!
白楷和白瑾早已累到极致,一到地方立即寻了片阴凉,将自己摊在地上,仰天背地呈大字状!白诚益和白谦益两个老的则凑在一起不住的感叹年轻时如何如何……
阿萱和阿檀长到如今,还不曾出过远门,除了阿檀不喜欢乘坐牛车,对其他一切都很是新奇!
“弟妹,这么硬的干粮,你确定能吃吗?我看你是有意的吧!”高氏举着一块干粮,忽然嚷道!
“大嫂,银子就那么多,咱们的路还长着呢,若是一下都花完了,以后就没的吃了,您若是嫌这干粮硬,就自己掏银子去买软和的吧!”文氏面上解释着,心里到底是埋怨高氏的,语气也跟着怪异起来!
“弟妹,你这是什么话?”高氏的声音陡然拔高,她转身看着白谦益“二弟你来评评理!我不过是说这干粮硬了些,弟妹便要我掏银子,这不是把我们一家子往外撇吗?可怜我们这一家子整日的吃糠咽菜,也不知是为的什么……”见白谦益起身向这边走来,高氏越发的不依不饶!
“她娘,你都说了些什么?”白谦益望着文氏,语气颇为不悦!
他本就有愧于大哥一家,如今怎么让他们再受委屈!
文氏闻言心下一酸,怔在原地不说话!
高氏斜睨了文氏一眼,那表情颇为得意!
白瑾早就不满高氏这个大娘,此时见母亲受了委屈,哪里还能忍住,正想冲上前去跟她理论,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拉住了他的……
高氏不再闹,白谦益也就松了一口气,不再追问文氏!他心知委屈了自家妻子,看向文氏的目光满是歉疚!
白谦益叹了口气,到嘴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白诚益早在高氏开始叫嚷的时候,便已转过身去,来个眼不见为净!他若是凑过去,高氏还指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
阿梨捏着刚从文氏那里讨来的几文钱,冷眼瞧着,看这牛车就知道大嫂一早便将那些首饰还给了母亲,这才换来的银子,她可不觉得大伯有能耐,能从大娘手里抠出一文钱!
这大娘也真是胡搅蛮缠,自己没理也能搅三分!她倒要看看等这一家子快饿死的时候,大娘是不是还会死守着她那点家当!
阿梨趁着一家人吃饭的空档,和父亲说了一声,便拉着白瑾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