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以苍天为证,大地为凭,拜了天地,私定了终生,结了秦晋之好。那天晚上,杨琪真正地成了胡定国的女人。杨琪小鸟依人地靠在胡定国的怀里,胡定国说要带她去一个远离纷争的地方。胡定国明白父母绝对容不下杨琪,于是便带着杨琪上昆仑山,反正自己也有三年没见师傅了,正想找个机会回去看看,父母那边只能等日后在说了。
临安,南宋都城。
靖康二年,金兵攻下汴京,北宋灭亡。此时康王赵构在南京应天府即位,改年号为“建炎”。建炎四年改年号“绍兴”,将行在迁至繁华秀丽的“东南第一州”——杭州,改名称“临安”。临安指临时安顿之意,意为时刻不忘挥师北上,恢复中原。
戌时正点,华灯初上。三条人影行至一家官邸门前停下,借着月光,亦能清晰地认出“秦府”两个大字。
“咣咣咣……”门环撞击铺首发出清脆的响声。
片刻,“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一道缝,探出了一个脑袋,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汉子。中年汉子一见门前站立的三人,随即将门打开半分,让三人进入府内,复而探头朝外张望一翻,便退回身去,关上了大门。
中年汉子将另行三人引至西面一间厢房坐下,唤人沏上香茶,然后拱了拱手客套几句便退了出来,直奔正房而去。来到正房前,透窗但见屋内映着烛光,可见主人尚未歇息。
“笃笃笃——”轻扣三声,沉声道:“老爷,王公子来了。”
“哦。”屋内之人应一声,稍顿片刻便开门出来,是名年过半百的老者,正是大宋国的宰相——秦桧。两人一道朝厢房走来。行至门口,秦桧对中年汉子耳语几句,便独自推门而入。
秦桧一进门,便见一名年约弱冠的白衣男子。男子生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剑眉星目,在烛光下亦是炯炯有神。此时正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朗腿,品着香茗。左右两边各站一人,左边这位虎背熊腰,面若夜叉,目似铜玲,光头赤膊。右边这位手摇折扇,蓝布长衫,面容精瘦,颧骨高耸,散发披肩。
秦桧上前搭手躬身,朝白衣男子施礼道:“完颜将军远道而来,老朽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呀!”
“哈哈,秦相国,你还是叫我王公子的好。”白衣男子轻轻一笑,并未起身,右手一摆,示意秦桧坐下,似乎他才是主人一般。
秦桧在王公子右边的椅子坐下,欠欠身道:“王公子今夜幸临寒舍,不知有何吩咐?”
王公子也不答话,只是从身上取出一封信递到秦桧面前。秦桧赶紧起身双手接过,正欲拆开,却见王公子伸手阻止道:“哎!这可不是给你看的,你只管明日上朝把它呈给你们皇帝便是。”
秦桧尴尬一笑,把信封收了起来。王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桧,眼神意味深长,却不说话。秦桧被盯得心里发毛,却又猜不透对方的用意,只好一个劲地干笑。
“秦相国如今在宋廷也算是位极人臣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王公子笑道。
秦桧连忙拱手欠身道:“此皆拜天朝圣君所赐,老朽时刻铭记于心。”
“哈哈,知道就好。倘若我大金要退回塞北,你秦相国这宝座恐怕便有人惦记了吧。”
“老朽明白,老朽明白。还望公子在元帅面前美言几句。”秦桧战战兢兢地道。
王公子起身道:“秦相国是聪明人,该怎么做也不用我教你了吧。好了,今夜就此告辞。”说罢便往外走,两名随从随即跟上。
送走王公子三人,秦桧回到房间掏出书信掂了掂,又来回翻转看了看,皱眉苦脸,陷入沉思。夫人王氏见其一脸愁容,便过来道:“老爷又为何事烦心呢?”
秦桧瞟了王氏一眼,却并不答话。王氏又道:“常言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老爷一向是个果断之人,今夜怎的如此犯愁了。”
“啪!”秦桧伸手在桌子上一拍,言道:“罢了。”随即起身开门出去了,又唤了几声“秦安”,先前那位中年男子小跑着过来,问道:“老爷,您有何吩咐?”
“同我掌灯去书房。”秦桧说道。秦安应声。
二人来到书房,秦安磨墨,秦桧摊开一份奏帖,稍作思量,便“唰唰唰”奋笔疾书。
翌日,秦桧怀揣奏章和书信上朝。朝堂上,秦桧将奏帖呈给宋高宗赵构,赵构大略看了一番,便放在一旁。退朝之后,赵构留下秦桧,其余大臣官员皆退去。
赵构看了看秦桧,又看了看案几上的奏帖道:“爱卿奏表上书有重要之物要密呈与朕,是为何物?”
秦桧取出书信,呈与赵构。赵构略微端详一下,便拆开信封,取出信件默看起来。看完后,赵构脸色铁青,沉声问道:“此信由何处得来?”
“回皇上,此乃金人密使昨夜交与微臣。”秦桧虽未看过书信,但凭他的聪明倒也猜到了信上的内容。
秦桧见赵构双眉轻锁,面色凝重,仿佛心事重重,便道:“臣僚们对议和畏首畏尾,首鼠两端,如此怎能够决断大事。如果皇上决心想讲和,请专与微臣讨论,不要允许群臣干预。”
赵构听秦桧如此一言,便道:“议和之事朕专派爱卿主持。”
“微臣怕有不方便之处,还望皇上仔细考虑三日,再容微臣向您禀报。”秦桧知道赵构虽然希望议和,却又要面对岳飞、韩世宗等主战派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