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二日,大雨倾盆而下,三日,景轩城已水漫上了城头。汉王为使子民不受溺亡之苦,自刎,景轩破,南汉灭。梁军入景轩,竟屠城以立威。城中火焰四起,人们的哀嚎声惨绝不断。
梁宫大内
一座大殿金碧辉煌,殿内九十五盏烛灯静静地燃烧着,仿佛在等待些什么。六尊口中含着玉珍珠的鎏金狮子在大殿中央,相对而放,围成一圈。大殿上方却不是封闭的,有一直径约一尺的圆型天孔,阳光透过,恰好落在金狮中央。
这不是梁国皇帝的大雄宝殿,却比大雄宝殿还要宏伟。
一名身穿白袍,将全身各处都遮掩的严严实实的老者,慢慢的走向光晕,顺着光线看去,而他仰起的脸,竟也是用布裹住了。
他的脑海中,感到一股压抑。那股压抑很沉重,他知道,是上主又在催促自己。默默的祈祷了了一遍,祝福了一遍,表示自己明白了。
苍老的声音缓缓回荡在大殿里,“我,感受到了上主的意志。”
他的身后,立着一名黑袍,手中持着一把银色长棍,听到这句话,手中用力一握,仿佛在紧张些什么,又仿佛是在激动些什么。自己这一身修为,机会是上主给的,等阶却是自己修的,依仗着这身修为,他不是皇帝,却过得和皇帝一样,甚至,连皇帝都要敬他三分。他也恐惧着,恐惧自己的一切都被收去。
黑袍后面,则是跪着三名灰袍,同样遮掩全身,看不出年龄与性别。
白袍,黑袍,还有跪着的三名灰袍,皆为天选者。
白袍、黑袍,都姓沈,乃是大梁国姓,本身就是皇族。而三名灰袍,是皇族的旁系分支中的子弟,所谓血统不纯正,在黑白袍面前,并没有多高的地位。身为尊贵的天选者,从小却被灌输为黑白袍的奴隶,随着年龄的增长,仿佛越没有思想。
白袍老者向后走去,带动了烛火晃动,问道:“景轩怎么样了?”
“破,屠。”黑袍暗哑的声音响起。“指日可灭。”
“好。”白袍回到上座,“可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三名灰袍依旧跪着,动也不动,像是几桩扎根在土中但已死去的枯木一般。
宁汉公府
房屋的木头还没有彻底干透,火烧着了冒出四起的黑烟,越发呛人。因宁国公赵铭乐善好施,为保卫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四十多岁便为公爵,景轩城人民念及他的好,此时保卫在宁国公府周围的人们已经数千人,与梁军拼死一战。然而,梁军射出火箭,不要钱似的抛出一桶桶的油,使得宁国公府成了一片火海,众人已难逃一死。已近黄昏,众人做着最后的拼杀。
“赵久,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了!”
持剑砍杀的赵铭向着抱着孩子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赵久喊到。此时,国已破,家已亡,心爱的妻子张氏已死,赵铭已萌生死志,只是放不下自己刚出生的儿子。
“我大龄得子,以后却是天人两隔。”
他摇了摇头,又冲赵久喊到:
“快走!”
赵久是他三十岁时收养的义子,十七年前,他领兵打仗,护卫在途中得病而死,赵铭可怜他幼小的儿子,便把他收入帐下,这就有了赵久。十七后,他将死,他成人。
此时赵久眼圈已经红了,嗓子哽咽的生疼,双手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引起一阵的啼哭,与周边妇人的哀嚎,战士的怒吼,奏起了一篇悲哀的乐章。
赵铭挥舞着长剑,砍死了五名梁国士兵,周围的士兵被震慑住了,围成一圈,却不敢上前。
赵铭的剑已经砍钝了,力气也差不多用尽了。
将剑插在土中支撑着摇摇欲晃的身体,看着仍站在那里的赵久,不免有些恼火。越来越多的梁军围了上来,有的拉开了弓箭。
想着自己这戎马一生,有个贤淑的妻子,有两个儿子,似乎也值了。回顾自己一生,倒也没什么愧疚,或许,唯一的愧疚就是对自己的小儿子,没办法在以后他成长的路上陪伴他了。
嘴角微微一笑,又恢复成恼怒的样子。
“快走!”
赵铭身中数箭。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快走!”
三声快走,让赵久清醒了过来,使劲一抹眼泪,回头深深望了一眼赵铭,提剑砍翻数人趁乱逃走。
而他怀中襁褓里的婴儿,名为赵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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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方说:想知道为啥原本懵懵的赵言变得这么中二么?那就接着往后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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