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歌是慢慢走过去的,他觉得半里路对于他来说不算长。
何况他也只是匆忙中突然领会青冥的步伐,从而退在了半里之外,并没有娴熟到可以轻易驾驭。
越距这种能力除非到了流意境,否则一般人很难做到。除非借助某种功法,借助某种灵禽灵宠。
但今天之后,尚无半分真气的宁歌将成为史上毫无武学修为就能越距的人,尽管只能越距半里。
曹炽手中的寒芒从宁歌走过来的那一刻,便从落雪中飞回燕王府邸了。
一击不中,想要再杀宁歌,已经不再可能。
狐后还在现场,纪灵也肯定在某个角落紧紧地看着他。
曹炽等宁歌过来,不是因为他害怕了宁歌,或者对宁歌刮目相看。
在曹炽的世界中,任何天才都不过是他的陪衬,他要的别人永远不会懂。
他之所以还在落雪中等着宁歌走过来,是因为宁歌对狐后说了一句话。
宁歌说他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曹炽知道宁歌说的私事。先前宁歌曾问他要文斗还是武斗,曹炽立即选择了武斗,然后出剑。
只是这一剑才出手,宁歌就消失在了原地,然后纪灵和狐后同时出现。
宁歌没有输,曹炽自然就没有胜,武斗也就还没有结束。
宁歌已经来到曹炽的身前,半里退得虽然不是很长,但至少还能保命。
曹炽平静的看着宁歌,道:“你是想继续武斗?”
宁歌于落雪中,看着曹炽道:“输赢还未分出,武斗自然没有结束。”
这不是大洪的规矩,也是大洪律法上的规定,这是江湖人约定成俗的,早就流传了几千年。
一旦约下武斗,除非分出输赢,否则武斗不停。
曹炽冷冷的看着宁歌道:“你是觉得本世子杀不了你?”
宁歌道:“先前就说过,你在我面前只是曹炽,跟世子无关。至于你能不能杀我,不是靠嘴说,得有实际行动!”
曹炽眼神轻微眯了起来,他没有动气,跟先前容易动火的曹炽比起来,他真的就是另外一个人。
他眯眼的瞬间,就像在睥睨宁歌,好像天上的雄鹰俯视地上的蝼蚁。
既然是雄鹰,自然可以藐视或者无视地上蝼蚁的任何言语与动作。
曹炽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继续?”
继续,自然就是延续先前的武斗。
来自天空的落雪越发大了,即便宁歌周身的灵气如何抵挡,还是有几片融了进来。
宁歌掸了掸落在青衫上的雪花,看向曹炽道:“既然被打断了,自然是没有继续的道理。”
曹炽的眼睛中,倒映出无数落雪,他依旧眯了眯眼睛,道:“然后呢?”
宁歌道:“既然今天无缘继续,不如另择时间。”
曹炽道:“今天你一招也没有出过,不如时间就让你来定。”
宁歌的确一招没出,他只是退后一步,从而今天的打斗便被打断。
曹炽的话只是想告诉宁歌,他根本就看不起宁歌,既然他出了一招,剩下的就由宁歌自己来。
宁歌能当上大洪的小文圣,理解能力自然非凡。
他并不生气,平静的如同落雪一般,依旧如故。
宁歌道:“这样极好,想来我也不吃亏,就一个月后,雪宇城城头!”
宁歌口气并没有商量,也没有询问,而是直接定下。
即便曹炽先前说一切让宁歌来定,但还是让他隐隐的不舒服。
既然不舒服,曹炽就没有必要留下,于是他转过身,朝落雪中走去。
落雪中传来曹炽的声音:“希望在这里你能活过一个月!”
曹炽已走,巡街的银海军也正准备走,崔晓仁也灰溜溜的准备离开。
所有的一切到这,崔晓仁只觉得自己今天运气的确不好,惹了一个看起来来头还不小的人。
只是在他要走的瞬间,宁歌于落雪中,来到了他的眼前。
他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但想到先前宁歌曾瞬间去到半里之外,也就想通了。只是宁歌的突然出现,让他隐隐有不祥发生。
崔晓仁有些发抖,道:“不知大……大人,有何事?”
宁歌道:“我的被子你还没有舔干净。”
崔晓仁目光看向了前方已被落雪覆盖起来的红被子。
先前他被曹炽一脚踢到墙角,被子自然落到了雪地中。无边大雪,早已把被子隆成雪堆一般,立在了路中央。
崔晓仁原本以为随着宁歌与世子一战的落幕,这件事也就落幕了,没想到宁歌还记着。
崔晓仁看向对面的银海军,那些银海军纷纷低下头,没有再看向这边。
连世子殿下都不放在眼里,他们也惹不起宁歌。
崔晓仁看向宁歌,宁歌一脸平静,只是看着他。
崔晓仁自知无望,突然跪下,从落雪中爬过去,扒开红色被子上的落雪,早已找不到先前吐痰的地方,朝着被子就舔。
落雪中,传来一声叹息。
崔晓仁回头看去,只见原本站在屋檐下的宁歌早已经消失不见,就连更远处的狐后也消失在了落雪之中。
崔晓仁眼中骤起愤怒,紧握拳头,一拳敲击在了冰雪之上,冰屑四溅。
而这时,崔晓仁痛苦的叫了一声,他的舌头被被子上的冰粘住了。
舌头被拉长,又跪在雪地中,样子真的很像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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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歌和狐后走在雪宇城的街道之中,如今他二人的速度,巡街的银海军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