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以为无人对酌已经很寂寞了,却没想到一个人吃饭这么令人难以习惯。
收拾好碗筷,将门锁好,他提了一盏灯出门去了。
到苍炎山的时候已经天色将明,灯里的蜡烛燃尽,空留一滩烛泪。紧闭的石门在微薄的天光中显得厚重而冷,上面遍布着一片一片枯萎的青苔,沈筠在门前坐下来,背后就靠着冰冷的石头。
手中无鞘的寒塘剑闪着冷冽的光芒,他的手指轻轻在上面一划,血就淋漓地滴了下来。“怀霜……”感受着指间的刺痛,他微微闭上了眼睛。
剑锋下移,堪堪压在腕脉上。
一道细细的红痕瞬间出现在皮肤上,沈筠闭着眼,仿佛可以听见薄薄的皮肤底下,血液流动的声音。
只要再用力一些,血就会涌出来吧……
四周很静,只有山风飒飒,枯木微吟,最先流出来的血珠顺着手臂滑下,留下一道半干涸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