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发生得如此突然,但也结束得极为迅速。不到十息时间,水面就平静了下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石长生来到湖边,取下随身携带的绳子,投到湖中,猛地一拉,只拉上来一具骸骨。难以想象,一头数百斤的凶兽,在短短数息之内,便只剩下森森白骨,所有的肉都被啃食得干干净净,比屠宰场最为高明的屠夫还要出色。
石长生找到了答案,因为随同骸骨一起上岸的,还有几条钻进了骨架中的食人鱼。
这些食人鱼,看起来凶恶狰狞,嘴巴几乎占了整个身体的一半,里面是剃刀般锋利的牙齿。它们上岸后到处乱蹦乱跳,碰到什么就咬什么,连泥土和石头都吃进肚子里面去。
食人鱼,绝对是一种可怕的凶兽。
它们和金环刺尾蜂一样,从不单独行动,往往在水中成群结伴,每一群少则数百条,多则成千上万条。它们在水面下四处游动,依靠着灵敏的嗅觉,只要在水中捕捉到任何活物的气息,便疯狂涌来,用它们的牙齿将猎物化整为零,撕碎、抢食、消化,最后只剩下难以啃食的骨头。
石长生又看了一眼湖面,谁知道在这平静的水下,还有多少这样可怕的杀手?
他决定远离湖边,去其它地方寻找水和食物。
然而,他并没有多少可去的地方,至少不敢太靠近独眼巨人的活动范围。他把周围逛了个遍,终于抓到一只巨兔,但它的肉太难吃了,难以下咽。
石长生饿慌了,终于还是打起了食人鱼的主意。
其实……在他眼里,食人鱼也有可爱的一面:它们的肉极富营养,而且口感鲜嫩,几乎胜过一切鱼类。
一般人或许永远不会想要去吃人鱼,毕竟躲着它们都来不及,但在热爱食物的人眼里,只要掌握正确的手法,食人鱼同样可以成为理所当然的美食。
关键是掌握药鱼的方法。
鱼藤、皂角树、山羊根,这些植物都可以药鱼,如果能烧制出一些石灰,也可以撒入水中毒鱼。
石长生在附近找到了一种绿色的藤蔓,这种藤蔓叫做“鬼索”,不但含有毒素,而且还有另一种神奇的妙用:可以吸收溶解在水里的空气,使食人鱼头昏眼花,是毒鱼必备之物。
他又抓了一只巨兔,用斧头将巨兔尸体进行简单的解剖,切碎成数百块大小不一的肉块。接着将鬼索碾碎,搅拌在肉堆中,然后便作为毒饵,尽数投放到湖里。
平静的湖面再次沸腾起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被毒死毒晕的食人鱼就浮满了湖面,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大片,十分壮观。
石长生生好了火,迫不及待地开始捞鱼,烹饪。
他享受了一顿食人鱼大餐。
这些天来,他先是被鬼爪娘子带人追杀,接着又在地下河中暗无天日地漂流数日,最后还被独眼巨人击伤,险些一命呜呼。虽然有山泪治疗,但身体早已经不堪重负,此时吃着鲜嫩的鱼肉,喝着美味的鱼汤,体内的疲惫终于一扫而空,又重新感觉充满了力量。
而且,食人鱼不仅可以吃,它们的颚骨还可以当剪子用,牙齿涂上毒汁,也可以做成一些新的箭镞。
“看来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
吃完鱼,石长生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