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累想睡一下,东西买好放着就好,我醒来会吃。」女人再次侧身背对他假装睡觉。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楞了好一会,仰头深吸一口气缓和情绪,然后替她将被子盖好才离开病房。
当脚步声消失在房内时,夏子芯掀开被子坐起来,提起自己的点滴袋下床走到沙发,拎着上头放置的包包又回到病床。
伸手进去捞了捞,摸到手机时将它拿出来,解锁后又点进讯息看了一遍才将它删除。
其实她也不知道莫允葶这串文字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但乍看当下还是被伤透了心、影响了胎气。
在不确定那通讯息内容是真是假的情况下,她不想对孟崴说出伤人的话,却也无法假装什幺事都没有的回他以往的笑容。
想起下个月的婚礼,和预计下週要统一寄出的喜帖,她瞬时觉得茫然了起来。
「这幺快就下来,谈完了吗?」孟崴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时,在后座吹冷气歇息的母亲睁开眼睛。
「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明明就清楚知道子芯不对劲,但我心中竟然连个底都没有。妈,妳知道原因吗?」
「你是她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了,我这跟她距离最远的人怎幺会知晓?我只是要去找妳外公,顺路让她搭个便车罢了,两人连句话都没说她就不舒服到全身瘫软。我看她挺正常的呀,哪有什幺地方不对劲。」
「那是因为妈不了解她,子芯这个人心中越是波涛汹涌,外表就会伪装得越是平静。她的眼神跟之前不一样,一定有事……」
「我对她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我只想最后再确认一次,你真决定跟这女人过一辈子了?帖子还没发出去,想后悔或中断都还来得及。」
「妈,都这节骨眼了妳为什幺还问这问题?妳难道看不出我对子芯的感情有多深多真吗?」
「感情深不深、真不真是一回事,男人面对外头诱惑时,很多时候只消一时冲动,完全不需要爱情的。一个曾经荒唐过的男人要他身体从此只忠于一个女人,这等天方夜谭,即使你是我儿子我也不相信,甚至不免怀疑你是否早就忍不住在外边大快朵颐了。真这样的话还是别结婚好,徒增未来供人茶余饭后嗑牙的笑话罢了。」欧阳姗不露痕迹的把试探目的放进言谈中。
「在决定重新追求子芯之后,我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一根手指头,就连连路上经过身边的人是男是女我都无心留意。以前放蕩是自暴自弃,当最爱的跟想要的女人终于来到身边时,我怎幺可能做出任何会失去她的事?我要结婚,妈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就算妳再不喜欢儿媳妇也只能接受事实跟结果了。」
「真的没再碰过其他女人?」她用严厉的语气再次询问。
「没有!妈知道的,我也许下流但做过的事绝不会不承认。」
「那就好。上去吧,小琪已经到了!」
欧阳姗打开车门下车,孟崴将车熄火后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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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夏子芯看着身旁熟睡的男人,然后轻轻下床拿起他的车钥匙下楼。
走出屋子来到车棚,打开孟崴车子驾驶座的那扇车门弯下身往里头探看。完全没留意到另一栋建筑物二楼窗边的身影。
欧阳姗站在窗前往下看,果然如她所料,夏子芯出院的隔天早晨还真做了这件事。
从她陆续打开其他车门寻找东西,到最后一无所获的关上门锁车,满脸困惑走向屋子的这一连串动作,全都清楚落在欧阳姗眼中。
打开抽屉,看着夏子芯住院那个晚上,她在小儿子车子驾驶座椅下方找到的东西一会后,再度走回窗边沉思。
心中默默计算着该出现在莫允葶面前的时机跟情境。
「窗外有什幺吗,看得这幺出神?」孟嵩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回神时丈夫已经来到身边好奇的往窗外看。
「没有,看看花圃里的花而已。难得假日怎幺不多睡一会?」两人的对话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比以往轻柔跟温馨许多。
「因为妳不在身边啊!」孟嵩无预警的从后方搂上她的腰,这突来且陌生的亲密举动把欧阳姗惊得心跳加速、无法动弹。
「老公……你……」
孟嵩将她身子转过,低头用唇覆盖住她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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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幺早去哪了?」夏子芯一进房,孟崴已经起床正準备下楼找她。
「去车上拿东西。」她把手中的车钥匙放上茶几,并在沙发坐下。
「什幺东西?」
「妈妈手册。我以为在车上,刚刚才想起是在包包里。」她随口诌了个物品。
「妳还是不打算说吗?对我这幺冷淡所为何来?连我的触碰跟拥抱都刻意闪躲,我们这样像是下个月就要结婚的人吗?比较像是即将离婚的怨偶吧!」孟崴也在另一张椅子坐下。
「威猛,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适合久站或劳累。虽然婚礼只有一天,但还是觉得有些负荷不了……」夏子芯把话打住看着对方越来越沉的脸色。
「继续说,我在听。」儘管已经猜到她要说什幺了,孟崴还是想亲口听她说。
「趁喜帖还没寄出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