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展厅,就看见宋建平拿著报纸翘著二郎腿,坐在剪彩台下的嘉宾席中间。
周围都是蓝色的布面椅子。只有宋建平一个人,他穿著身灰色西装,没打领带,金边眼镜在阳光里一闪一闪,修长的手指勾著报纸打折的地方。
很抢眼。
这个画面在我的脑子里一直停留,这许多年来一想到宋建平,都会记得这个时刻。在稍微有点儿凉意的春天的早晨,这个男人仿佛与世无争。
只是一旦你走进了,才发现,根本是头野兽。
我承认这个时候的宋建平真的很吸引人。甚至让我神智恍惚,以至於我快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许竞留下来的痕迹,都没有清理干净。
宋建平仿佛感应到了我,手指往报纸上一压,“哗啦”一声,已经折了起来。接著抬头看我,眼镜後面的目光从我的头顶开始,凌迟一样缓缓扫过我的全身。
接著他抿嘴一笑:“看来你看车看的很激烈。”
我这才仓惶的去擦嘴唇,整理衣服。
“早点儿回去吧。”他仿佛没看到一样,站起来,回头瞧我没动,又问:“怎麽,舍不得?”
“不是……”他说话的语气明明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我却打心眼里发怵。
上车後,我坐在副驾驶座上。
空气很低沈。
“把衣服脱了。”他突然开口。
“什麽?”我莫名其妙。
“衣服脱了。”他又淡淡的开口。
我回头看他,他已经发动了车子,缓缓往前开。
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於是我开始默默的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