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这三人来了便往同一个方向去,原本众人都以为他三人是看见了李千玟的倾世之姿而上前搭话,故而这四公主的脸色是愈发难看。谁料三人只与李千玟打了个招呼,便都在魏央旁边坐下,尚书之女,容貌也不是一等一的好,却受到如此重视,叫各家小姐都气红了眼睛,尤其是四公主那张脸,扔到煤堆里可能都拣不出来了。
“表哥今日怎么没有和厉繁同来?”魏央在李千玟的注目下不好说些别的,只好拿着苏晋来开玩笑,“不会是表哥又背着厉繁来和其他大家小姐叙旧吧。”
李千玟听得这话便是转过了头去,懒得再看苏晋一眼。原本还觉得他生得不错想要结识一番。却没想到是个已经有了心上人的,偏偏有了心上人还不老实,最是厌烦这种人。魏央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生怕李千玟将念头打在苏晋身上。
苏晋哪里懂得魏央的想法,见魏央又是这般打趣于他,忙做凶状道:“厉繁今日应当会晚些来,你也知道,她从来不喜与人来往。我这边来晚到底失了礼数,一会儿再折回去接她便是。倒是阿镡呢,紧赶慢赶地急匆匆来也不知道是要看谁。”
苏晋说完还对冀镡挑了挑眉毛,魏央涨红了脸,冀镡却是面不改色,直接伸手握住了魏央拿着茶杯的柔夷,说了句:“还能来见谁,自然是见央儿。”
却谁料李千玟一开始偏过头去就再也没转过来,也不曾瞧见这几人的动作,在冀镡刚刚开口的时候朝四公主喊了一句:“落月!你表哥在这里呢,你念叨着,还不快过来坐!”
冀落月正愁着没有理由跑过来,这听得李千玟一喊,第一次抹了对她的嫉妒生出一股感激之情,也不管方晴雅还在絮絮地说着什么,直接提了裙子便跑了过来,却正好看见冀镡一只大手包裹着魏央的一只小手,当下便翻了脸,拿起茶杯便往魏央身上摔去,又挥起手来打算打魏央一巴掌。
魏央躲避不得,被冀落月泼了一身的茶水,那茶杯下面一直有小沸水盆烘着,是以这溅到脸上脖子上的茶水将魏央的皮肤烫的通红。冀镡伸手抓住了冀落月即将挥下的手,苏晋赶忙将魏央拉到自己身后,冀镡这才重重地甩开了冀落月的手,冷着脸说了一句:“公主请慎行!阿苏,你先带央儿下去找个地方换身衣衫。”
一旁的大家闺秀都停了话头往这边看过来,冀落月在众人面前弄了个没脸,几乎要急得哭出来,指着魏央骂了一句:“表哥何苦总是护着这个贱人!”
“公主还是把嘴巴放干净点的好,”魏央没有听冀镡的话,自苏晋身后走出来,一脸的冷峻,眸子深沉没有半点波澜,仿佛深不见底,可以将人兜头淹没,“公主从前对臣女做的事情臣女还尚未释怀,公主若是不依不饶地这般对待臣女,臣女也不介意将此事闹到金銮殿上去,这世上还没有身为公主就可以随意打杀大臣子女的道理。”
冀落月又想伸手去打魏央,却被冀镡拦住,只好破口大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威胁我!本殿是父皇的亲生女儿,你要真闹了上去,可知我父皇会偏袒谁!不过是个尚书之女,下贱的奴仆而已,你们,都是我冀家皇朝的奴仆!本殿身为主人,便是将你处死了又有何不可!”
冀落月这一番话却是将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给骂了进去,不过众家小姐都是敢怒不敢言,几个大家小姐甚至还在心里默默希望魏央可以给四公主一个好看。
只见魏央相比于冀落月却是沉静得很,并不恼怒,只是嗤笑了一声,冷眼瞥了冀落月一眼,说了句:“可见公主当真觉得自己无理,还需要圣上偏袒。”
冀落月被魏央气得脸通红,这时却瞧见了在一旁旁观却不多言的三皇子,跳着脚说了句:“三哥!你还不帮我教训一下这个贱蹄子!”
三皇子不言,看了看四公主又看了看魏央,眸中有一股莫名的神色一闪而过,这才对魏央拱了手说道:“小妹年幼姓顽劣,还望魏小姐不要见怪才好。”
冀落月见冀烨对魏央这般彬彬有礼,愣在了原地一时间忘记了张牙舞爪,冀烨却转过头来,瞪圆了眼睛对冀落月狠狠说了句:“落月,不可如此无礼!”
“三哥!”冀落月想不通为何连一向疼爱自己的三哥此刻也袒护起魏央来,跺了脚朝魏央骂道,“你这个贱人!勾引了表哥还不够,还想来勾引我三哥!真真是不要脸的贱人!”
一个皇朝公主如此破口大骂犹如市井泼妇实在是很栽面子,魏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懒得再和她说话,身上的茶水被风一吹更显凉意,此刻她更想找个地方换身衣衫。
冀落月见魏央不做言语,以为是她怕了自己,又开口骂道:“你既然如此喜欢勾引男人不若我派人将你送到那勾栏瓦肆里,叫你做一把那千人骑万人……”
“啪!”冀落月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清脆的一声响,冀落月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冀镡,两眼之中满是泪水,委屈地说了句:“表哥,你打我,你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冀镡仍旧是一脸冰霜,完全不见面对魏央时的温煦,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冀落月,眸中冷意几乎要将冀落月全身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冰冻起来,“公主,臣最后再说一次,魏央是臣的心上人,若是公主以后再这般出言不逊,臣便听一次打一次,若是公主委屈,大可告到圣上那里去。”
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