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冢想了一下,便道:“传上飞拳。”
飞拳的一颗心像挂著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再次走上证人席。原本雷苹不句半句话,就让他下台,让他松了口气。这回又把他传上,可要小心应对。事先编好的说词应该是万无一失,别被这个小姑娘给套出端倪才是。
“法天二○五五年八月十三日、晚上七至十时,你人在那里?”雷苹问道。
飞拳困惑了…这与雷震的杀人案根本无关。
“…我…我忘了。”
“嗯,你忘了。好,让我为你提示一下。那一夜你是否待在常客来酒馆,然后也恰巧遇上雷震。又恰巧发生了一点争执与冲突?”
“这…”飞拳看台下大狗的暗号,才道:“好像有这一回事。”
“据说,你在那一夜之后身为佣兵的评价就一落千丈。说是因为强而有力的同伴因雷震而退出兵佣的行列也不过。不知是否有这事?”
“这…”飞拳为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控方在这时发言要为他解危:“这事与雷震所涉之案件无关,控方认为证人无需回答。”
雷苹道:“这关系到证人言词的可信度。我方认为证人有充足的理由是在污陷嫌犯。”
主判官道:“请证人回答。”
“好像是发生了冲突些。不过佣兵在酒馆与人起冲突本就是常有事。要是因而常恨在心,那还当什麼佣兵。”飞拳不情愿的说。
接著雷苹又取出一件衣服,问道:“你认得这件衣服吗?”
“认得,就是案发当晚穿的那件。不过怎麼会在你这里?”
雷苹笑道:“捡来的。”
随即又取出用半透明丝布包的姆指大小破布,道:“请你解释一下,这块与你衣服相同材质、相同颜色,形状又正好与这件衣服上破洞吻合的残布,为何会出现在案发当地旁的木柜旁边?”
“有这回事?因为不想沾上霉气,我这件衣服在出事后扔掉了。如果有破洞,也许是在与犯人打斗时不小心被勾破的。”
“判官大人,请您忽略这名证人的一切说词。因为他的证词恐多为捏造。”
控士语词严厉的指责:“辩士小姐,请你意你的言词。你这已经是在指责这位目击证人诬告。”
雷苹笑道:“是的。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正是诬告。首先,这是证人在最近三个月对疑嫌的谤词。其中记录了发言的时间、也点,还有听闻的证人。另外这一份是近三个月证人的工作合契约与报酬,比较去年同前的工作情形。不但在量上,少了八成,单笔工作的收入也不到一半。这都足以显示证人破实对疑犯确有恨意。”
雷苹又从辩士席取出一式两份的卷案,分交控方与判士。
控方接过卷案,看了两眼,辩道:“也许证人与嫌犯有所过节,但他的证词依然不容否定。”
雷苹从容说道:“呵~证人方又说了一个谎。他衣服的破损绝不是在与嫌犯战斗中产生。因为发现衣料残片的地方是在现场旁侧靠墙的破损储柜旁。很巧的是这勾破衣服的铁钉是在靠储柜内侧。除非证人钻入,否则不可能勾破衣服。试问在战斗中,怎可能钻到该处。较有可能的解释是证人事先藏在储柜内,在钻出所勾破。而这又出现了一个问题,这请问证人,你为什麼会躲在那个地方。这与你之前的证词,被打斗声所吸引而来有所出入?”
“啊!我…因为正在执行一件工作,才躲在那里…”飞拳辩道。
“也就是说之前的证词就充满了谎言?”
“不…不是的…”飞拳开始慌乱。
雷苹又道:“另外一名佣兵怎麼需要躲在人烟稀少的巷道,执行任务。还让他眼睁睁地看著两位预备士遭到杀害才忍不住挺身而出。这恐怕也需请警司另案调查一番。”
案情急转,黄家的三名控士这才收起小看之心。原来雷苹在暗中做了无数的功课。
“也许证人的供词诸多漏洞,但黄明阳与黄明烈确实死在雷家法印之下。是夜除了雷震,可没其他雷家在该地使用法印。”一名控方道。
“你错了。”雷苹轻松笑道:“可没人亲眼瞧见雷震使用法印伤人。更正,这位证人确有供称雷震以雷电伤人。但…他的话却不足采信。更且,那伤也不见是雷家之人才能造成。”
“哦,真是有趣的说法。”控方讥道。
“判官大人,容我再传三位证人。东方寻彩与理顿士、古查士。”
黄家的控方冷眼看著三位证人出场。却没人猜得透雷苹请三人上场的原由。
第16小节
东方寻彩一走入法庭,马上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因为像“她”这样俊美的“少男”,放眼整个南郡,大抵只有凛家的家主能够比拟。虽然他的五官没有凛尺寒那样完全,也少了几分不可一世的威严与强烈的知性美,他却以令人有好感的亲和力弥补了这一切。事实上在安郡,她还被称为“魔性之子”(之女?)。要不是因为她的出身,早就被捧为东方家下一代的接班人,而非各大家族打压排斥的对象。
不过当她完成宣示,表明身份后,那股骚变调了。猜忌她是东方家派来与雷家做进一步合作、意度她是雷家派出的“工具证人”,种种猜疑纷纷出现。
“因雷击而亡,就认定是雷家之人所为。这当是一种错误的偏见,事实上我请来的这三位证人都能运用雷电之力。先请东方